自己精心打理的时候,她没来;现在……魏禛不用对着镜子都能想象得到自己有多狼狈:头发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也因为一通练习下来而变得皱巴巴,更别提那一身他自己都能闻得到的汗臭味。
“我奉陛下之命,来看看五殿下的学习。”
齐嫽不懂少年局促又矛盾的心理,径直走到了他身边,魏禛偷偷扯了扯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
“有我这个名师在有什么好担心的。”秦烈一脸自豪的把魏禛推到前头:“去,露两手让齐大姑娘好好瞧瞧,让她见识一下。”
魏禛:“……”
他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因齐嫽突然出现而波动的情绪,重新挽弓,打算来个超水平的发挥,把自己这段时间来所学的都表现给她看——
齐嫽对习武没天分,但魏禛这姿势一出来她也能看得出确实有些水平,不像是摆着好看的花架子。
魏禛连射三箭,箭箭正中靶心。
“好!”
这一声非出自秦烈和齐嫽之口,而是从另一走过来的魏旸,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五哥,我们来比一比。”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还带着些小孩子性情,一瞧见魏禛露了这么一手,立马就按耐不住了,小手豪气干云地一挥:“拿弓箭过来。”
魏旸看了下靶子的距离,虽然是比他平日练习的要远了不少,不过……五哥才学了多久都能射得中,他已经学了这么多年,肯定会更好。
魏旸不知道的是,虽然他是习武多年,但教他的那些武师们碍于他是天家受宠皇子的身份,教起来都是小心翼翼,根据他的能力来施教,就拿弓射来说,魏旸年纪尚幼力道不足,武师们就把靶子放在正好是能让他射得着并且射得准的地方,这样一来魏旸学得高兴,大家也就跟着高兴。
相反的,秦烈教起魏禛来可不会这么“温柔”,走的就是粗暴路线。扎马步几个时辰已经算是小菜了,什么绑着沙袋跑,挂着沙袋沙袋打拳那是家常菜,长期如此下来,魏禛的下盘渐稳,手上的力量也增了不少。今日这弓射靶的距离,早超过了他这年龄正常孩子所能达到的距离,可想而知,魏旸的这三箭是……
箭箭……落空。
怎么可能!
魏旸满脸不敢相信,明明之前练习的时候都还能百发百中的。想到自己刚刚还夸口要跟人比,本来想要先秀一手震慑震慑对方,结果没起到威慑的效果,反倒是把面子里子全丢了个透。
顿时,一张脸又红又青的,强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我、我就是午饭没、没吃,现在有、有点饿了,所以才没力气的……”
其余三人都看出了他明显的硬撑。
齐嫽出于臣礼,不好拂了他的脸面,遂,顺着他的话说下:“六殿下身子贵重,还是先去用膳为好。”
比起齐嫽,秦烈就显得随意多了,直接把齐嫽的话照搬了一遍:“六殿下身子贵重,还是先去用膳为好。”语气自然不比齐嫽的认真,还是带着他那不羁的味道,让本来从齐嫽嘴里说出来还显得很是诚恳的话,突然就变了味。
魏禛:“六弟身子贵重,还是先去用膳为好。”同样是照搬,理由……跟着齐嫽走就行了,还需要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