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春被对方的无耻的话气得咬牙,她性格文静,不比望夏那般泼辣,要是望夏在这定能回骂对方狗血淋头。
这时,马车里的齐嫽出了声。
“盼春——”
齐嫽声音算不上大,如果是平时的街上,早被淹没于人声中,可此刻,周遭安静,她这一声喊就特别明显了。
郑保盛是青楼常客,这京里头大大小小的青楼他全去过了。今个儿早上也是刚从青楼离开,听惯了青楼那些莺莺燕燕的吴侬软语,咋一听这声音,莫名地就觉得通体舒畅了。
美啊,这声音美啊。
郑保盛心痒了,单单听这声音就忍不住想着这声音在自己身下叫着“二爷二爷”的情况。
“小姐。”
见齐嫽从马车里出来,盼春暗气自己不中用。
齐嫽方才在马车里,零零落落听了个大概情况,本来她是没打算出来的,不过在听见对方突然把话题转到盼春的终身大事上,她觉得自己这个当主子的也当露个面,聊表态度。
她对这种男女之情懂的不多,但思及前世盼春的下场,她也想若是有机会便让这两丫鬟远离这泥潭。
可是,在看见郑保盛那张明显是常年纵欲声色的脸后,她便忍不住蹙了秀眉,回头,认真地说道:“盼春,这人看着便非良人之选。那年纪当你爹都绰绰有余了,瞧他那模样定是生活颓靡,身子早被掏空了,你莫叫他那些花言巧语给晃了眼,他配不上你。”
盼春哭笑不得:“……小姐,奴婢就没想过跟了他。”
“嗯。那就好。”齐嫽点点头。
周围众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车上那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姑娘,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就这样当着郑恶霸面前说也太乱来了吧。
郑保盛听着齐嫽对自己的那一通评价,不怒反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二爷我身子行不行呢。”眼睛溜溜地定在齐嫽身上,相较起来身段是不如边上那青衣丫鬟,不过那一口好声音能够弥补这些不足,再说了……如果把小姐钓上钩,还怕丫鬟不到手吗?
这么想着,郑保盛心头愈加瘙痒:“再说了,古人云老夫疼少妻,男人越老越疼人。不知小姐家住何处,二爷我改日登门拜访。”郑保盛也当她是小户家的女儿,心想着回头找个媒人过去说说,把人个弄回府里当自己第十八房小妾。
“不用了。”齐嫽心里觉得有些烦腻,盼春说了不愿意了,这人还不懂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直接拒绝,郑保盛也开始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了,边上的奴才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即接过了话:“小姑娘,你可知我家二爷是什么人?”
如果对方直接说郑保全的名字或是郑嫔的名号,那齐嫽还会知道一些,可对方说的是郑保盛,那齐嫽只能回答:“不知道。”
喊话的奴才也被噎了,随即又找到了自圆其说的理由:“也对。像你们这种小户人家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懂个啥,只要跟了我们家二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上等人家的生活。”
奴才说的那叫一个自豪,齐嫽却听得那叫一个不耐,正想开口,却被人群外突然传来的躁动给打断了。
“让开让开——别挡道——”
得!这边两辆马车还没解决好,又一辆马车掺和了进来。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
齐嫽眸里闪过一丝微讶,继而眉目微蹙:魏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