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点头,提起青衣男子往外走。
舞雪接过酒杯,用袖子掩唇一饮而尽。
这时那位蓝衣老者道:“赵大人,这般处理李世林,可有欠妥当,他父乃景心城城主,今日伤了他,当如何与李城主交待。”
赵恒听闻,瞥了眼邓翰,心下有些厌烦这老家伙,“本官乃陛下亲封的钦差大臣,日理万机,怎可处理这等小事,尚书你既为本官副官,自当为本官扫清前路,为本官分忧啊!”
日理万机你还逛青楼,日理万机你还寻欢作乐,夜夜笙歌。既然是小事为何不自己处置。邓翰涨红了脸,却也不得不咬牙说:“下官明白。”
房间里其余三人低头不语。
见此,赵恒满意的点了点头。
香炉上方烟雾直上,增添了房间里的诡异。
赵恒咳了咳,道:“昨晚柳知府送来的那位美人当真是活色生香,本官的腰如今还有些酸软。”
“大人恕罪。”柳昌成略有尴尬。赵恒挥了挥手,继续说道:“美人在怀,方可明白牡丹花下风流的快活,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得?听闻今日乃是舞雪姑娘的好日子,不知本官可有幸做姑娘的入幕之宾?”
不等舞雪回答,便有一声男音想起。
“大人此言差矣。”
“喔?吴都尉是说本官人不了舞雪姑娘的眼了?”他似乎有些怒意。
“下官不敢”吴都尉道,“下官听闻宋少倒是个例外,他不抬平妻,不纳妾室通房,独宠糟糠之妻。故下官说赵大人此言差矣。”
“那位宋少夫人可是绝美?”赵恒有些疑虑。
“内子蒲柳之姿,大人见笑。”
众人望去,只见一男子含笑走来,他蓝带束发,蓝衣贴身,蓝鞋飞舞,众人暗叹:好一个翩翩公子。
他的浑身蓝一色提醒了众人,有一种传奇叫宋青,却说不出哪点令人不妥。就是他,五年前带着一家老小来到景心城,家无余财,却逼得商会会长下跪求饶;就是他,独宠那位以泼辣闻名却只生了一个女儿的正妻,把爬床丫头打到吐血,发卖了出去;就是他,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从不轻饶一人,却在天灾时节,倾尽家财,施粥发粮。
“在下宋青,见过各位大人。”他拱起手,得体的说道,“因家中急事,晚来一步,还望大人恕罪。”
赵恒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瞧了瞧,觉得有些熟悉,却又看不出什么,他按下心中疑虑,说道:“本官与诸位大人苦等多时,自然是不肯就这么算了,你且罚酒三杯。”
“谢大人从轻处置。”宋青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自饮而尽。暗道不过就是迟了些,竟也被罚了酒,谁叫你有当朝太子当后背。
赵恒示意他坐下,他也不推脱,便走了过去。
“不知宋少家里有何要紧之事,可否说与本官听听”
宋青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下家中昨夜有贼人闯入,所幸小女的雪狐发觉,才免遭洗劫。只是伤了爱狐,小女伤心过度,在下便在家中安慰。”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赵恒嘴角抽了抽,问道:“令媛如今可好?”
“好多了,谢大人关心。”宋青恭敬地点点头。
“城内出了这等事,柳知府有何见解”赵恒转头对柳昌成道。
“下官不敢大意,定当全力缉拿贼人。”柳昌成起身拱手道。
赵恒点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舞雪,“不知姑娘几金方可赎身?”
宋青看向对面的女子,她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家的赎身钱向来都是由妈妈做主,若是没有让妈妈满意的金银,是不让赎的。”
“那么,老鸨何在?”
“奴家刚刚见大人们相谈甚欢,不敢叨扰,便在外面候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进来,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大人有何吩咐?可是舞雪招待不周。”
赵恒嘴角微翘,“本官瞧着舞雪姑娘极好,便想纳了去。”
这话就是说他想要了舞雪回去做妾,老鸨心中有些发闷,这可是她培养了三年的花魁啊!千金难买,本想大赚几笔,如今来了个活祖宗,一开口竟要把她的摇钱树带走,即便是他给钱,她敢要吗?
“大人既然喜爱,奴家也只得忍痛割爱了。”
“果真识趣!”赵恒完全没有自己夺了人家心头肉的认知,一副洋洋得意相。
吴都尉突然开口,“赵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怎可留恋烟花之地,娶一个妓子回去。”
“怎么,吴都尉是要弹劾本官吗?不过可惜,朝廷不姓吴,这天下是君家的天下。本官乃当朝太子表兄,我父乃永平侯,本官就是孟浪些,又当如何?”赵恒似乎有些发怒,一个小小的地方都尉他并不放在眼里。
宋青看看这番情景,赵恒似乎有些过了,如此狂妄也不怕惹得帝王猜疑,还是他深信太子会护他周全。不过在如何也不是她这个小老百姓操心,士农工商,她可是最末等。哪像上辈子的那个时代,有钱人最是优越,开着奔驰宝马,搂着美女,住的是高档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