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略微不悦,朝身后钱彦说道:“就这颜色?”
“经才艺评选出的,应当不会有错。”钱彦认真说道。
“才艺?若胜者为丑人,莫不是也给她一个花魁头衔?”赵恒眉眼讥讽着,显然有些挑刺的味道。
能成为花魁候选之人,就自然不会是丑人,钱彦心里这样想着,其实,他觉得这名花魁还是有闭月羞花之貌的,只是今日赵恒不知怎的,明显暗里挑刺。
当然,这些钱彦不敢说。
赵恒又道:“还是本官的舞雪货真价实,却无奈被纪淮锦给糟蹋了,美人到底不可多得,你说,本官这便去安远公府将雪舞要回可好?”
这话,像是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当初拿舞雪与纪淮锦交换厢玲有什么错,反而还说出这般不知轻重的话。
钱彦几乎是立即说道:“大人不可,如今正在浪间上,万不可与安远公府冲突了去。”
“嗯。你说的有理。”赵恒似乎认同的点点头,瞧见对面隔间的宋青几人,眼睛微眯了些,说道:“这花魁虽然丑了些,但不妨碍本官疼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那边的人抢了去。”
“大人的意思?”
“他们若要花魁初夜,我们也没道理让下不是。况且本官本就是为花魁而来,虽花魁之貌令本官大失所望,但也无碍本官的好兴致。”
钱彦瞅了瞅台上的花魁,又看了看宋青几个向赵恒与他看了过来,他虽然揣测不出赵恒的心思,却也能明白今日赵恒定又要折腾几番了。
钱彦眉头间带了几分沉重,说道:“小的明白。”赵恒的意思便是若对面几人对花魁有兴致,那么他们必不能让那几位称心。
赵恒拿起一杯茶水,轻笑着将茶杯向对面伸去,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绅士风范。
宋青微不可见的皱了眉头,看向江陵与于阜,察觉出两人也有瞬间的诧异,但转眼间那丝诧异便消失得无影无终。
男人大多都不长情,但这些不长情的男人中赵恒也算是个厉害的,赵恒能将自己如漆如胶的女人送与旁的男人,光是这份“气度”就足以让人记住他。醉心楼新任花魁问世之时,赵恒在此根本就没什么可诧异的,若他不在才值得人诧异,只是今日江陵与于阜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有过瞬间的诧异。
对于赵恒的举动,宋青三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赵恒仍旧将手举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减。
宋青一个初到齐王府不久的人,虽在众人眼里得了齐王的青睐,但细细论起来她在齐王府的地位低于江陵和于阜,宋青知道,若要回应赵恒,怎么也不该她一个才来齐王府的新人。她不想越俎代庖,让别人以为她毫无谦卑。
于阜笑着看向江陵,不语,江陵拿过面前的茶水,应付了一下赵恒。
有些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大事情上不能让太子一脉的人讨了好,然而对于这些小事,却要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有时候,舆论也可以致命。
醉心楼花魁选出之后,自然就会引出一个让无数男人兴奋的话题,花魁的初夜归于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