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夫人突然晕倒了,快来人啊,快传大夫啊……”
宁静的午后突然爆炸出来的惊慌急切,让围在未央身边的护犊四人组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护卫,防守,主动出击!
自从八人来到丞相府后,此地就在四人的监视管辖范围之下,他们不容许自家小姐的身心有一丝的不适。
很快,查探的回来了,风影一脸笑意的禀告,“那个思维总是很神奇的三小姐今天不知做了些什么,让本该在明天上午小姐您上轿前一刻钟才发作的人,硬生生的提前痛苦了半天,呸呸,真是好孙女啊!”
雪羽闻言,手指微动,垂眸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绣袋,情绪无一丝波动,嗓音凉凉,“我早上回来得匆忙,掉了颗好东西。”
静默……
一阵风儿吹过,后背有些清凉。
四人用更加神奇的目光打量着一脸木讷的雪羽,这么巧合的事也能碰到,该说是那个老太婆的运气好到爆嘛?
视医毒为终身情人的雪羽口中说的好东西,能是一般凡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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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一脸慌张的赶来,发髻凌乱,裙角微皱,绣鞋污秽,眼圈微红,整个人让人能一眼就看出,她待婆婆如亲母一般感情深厚。
几番询问,快速安排,情绪不安,脸色奇差,白氏把自己一最佳好儿媳妇儿演绎得淋漓尽致。
过往的上上下下的下人,无不一人不在心里感叹,夫人真是太孝顺了,即使老夫人平日对她不见得有多待见,可她不管如何,不计前嫌,一直都还是这么的贤惠,孝顺。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白氏都脸色难看的忙得团团转,亲自过问了府医,问清病情和药量,妥善的安排好后,才能暂时的,安静的守在老夫人的床边。
识趣本分的下人,手脚清浅的挪移门外,摒吸静候。
屋内
门窗紧闭,厚重的纱帘也挡不住从里面透出来的压抑。
豪华大床,藏缩被褥,让她原本精神抖擞,富态安康,周身不怒自危的气息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脸色诡异的苍白中又隐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红润。
这般气色,如若是出现在朝华之年的花骨朵脸上,也许还能说是大病初愈,柔弱惹人怜。
可现在,花甲之年,半脚踏入棺材之人,看着却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这……不正常!
对医理懵懂无知的白氏脑子里却是瞬间就蹦出了这猜想。
只是……
纵然心里猜测到了些什么,白氏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和想法。
“疼……啊,好难受……”
床上梦呓般发出的沙哑嗓音如刀割般刺耳,白氏此时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在没人面前,她还需带着那厚厚的,让自己都开始厌恶的面具给谁看呢?
轻微的,痛苦的低泣嗓音,从身旁接连不断的溢出,白氏微垂眼睑,眸中一片冰冷之色。
数十年的婆媳关系,最让白氏学得成功,也是最多的便是老夫人最惯用的冷漠无情。
好因种好果,好树开好花。
今天的一切痛苦都是她自找的,如若从一开始到现在,老夫人能心思不变,对白氏持之以恒的关心和关爱?
那么,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便能安享晚年或平安度日呢?
呵,只是,那谁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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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里的阴谋诡计只在府里横行霸道,冰凉沉浸地底,不得外人而知。
府外此时却是一片祥和之气,到处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虽然人人都知凌王府无权无势,可谁让府里的主人是一国之君的同胞弟兄呢!
即使看不上眼,不会上赶着去卑微讨好,可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上前去踩上!一脚。
从街尾开始,络绎不绝的贺礼,送往迎来,收礼收得手发软,头发晕,管家忙得不亦乐乎。
抬头,抹汗,这……不在安静中沉浸,就在热闹中沸腾,绝逼的让人接受无能啊!
“管家,王爷让您进去。”
呼……听到传唤,管家厚重的喘息几下,完全不顾及平日的严肃,“哎,知道了,我这就去。”
这激动异常的语调,让来传唤的下人有些发呆。
片刻不耽误的吩咐忙的手脚不停的几人,头也不回的一去不复返。
“王爷,您唤老奴来有何吩咐?”恭敬,卑谦,期待。
管家这神奇的语气让墨孺有些意外的挑挑眉,他成亲,这老管家在期待些什么?
想着,却没问出口,而是,伸出那白皙且骨骼分明的食指,一指屋内中央那紫色檀木圆桌上的托盘,“把这给王妃送去。”
深紫色的檀木圆桌,漆黑而又神秘的托盘上,折叠整齐,红得妖娆,红的耀眼,红得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