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溢,时间总是过得很缓慢……
未央撑着脑袋,无聊的用手指缠绕着腰间半透明的穗子,那下边吊着几个空心的银制铃铛,随着手指荡荡悠悠,偶尔发出撞击的微弱声响。
墨孺从书本抬起头,望去……
微侧的身影深藏与光辉中,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周身都散发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孤寂。
是什么让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这般伤春悲秋?
墨孺扯了扯嘴角,掩去眼底的冰凉和探究,继续研究手里让人啼笑皆非的小说话本。
珠帘波动,脚步声起,兰芝安安静静的行礼,放下医药箱,转身离去。
小姐和王爷就要大婚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日过短,可能感情不够深厚,但是至少比大多数掀开盖头才相见的要好的太多。
再说,能像现在这样相敬如宾也还不错。
毕竟,小姐的心,不是一时半会能进的。
而他们这些亦仆亦友的下属,能做的就是不添乱,不内院失火。
兰芝那如火烧眉毛般急切消失的身影,让未央无语的揉揉眉心,有这么‘识相’的下人,她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啊?可惜她现在只想狂扁某人一顿。
“王爷,让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墨孺一脸浅笑,“好,有劳央儿辛苦一番。”
放下话本,自觉坐到美人塌上,眼底神色一闪,自动更衣。
手刚解开衣带,就被未央按住,不解,抬眸,询问。
“怎么了?不脱衣服怎么处理伤口?还是说,央儿要代劳?”
未央感觉脸上一燥,心里狂翻白眼,她看起来是那么饥渴难耐的人吗?
却没解释,只是看向房门口,等待……
眨眼间,进来一俏丽身影,有点不安,屈膝,“小姐,咱们府上没有王爷能穿的衣服,奴婢就让王府跟来的下人辛苦一番回去取一身过来,奴婢自作主张,请小姐责罚。”
“起来吧,你做得挺好,衣服送来了你再送进来,去外面守着,别让闲杂人等溜进来了。”
一天一天的,都当她的房间是公共场所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不知所谓了。
也许,她该去找雪羽要点宝贝儿,在门口洒洒,也算给他们一个小小教训。
话说,能称得上宝贝的药粉,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吗?
这话就连最单纯可爱的荷香都是不信的吧!
明白未央为什么阻止自己更衣的墨孺,眼里含笑,心里却在沉思,她这是被自己的表真情给诱惑成功了!?
看着某人一副了然的神情,未央就想一巴掌拍死他,咳咳,怎么不是拍自己呢?
废话,拍在别人身上才不疼啊!
“王爷可以脱了!”最好是脱得光光的。
心里邪恶的想着,看本小姐不好好的为你画上一副**,送你挂在卧房,天天自己看着,膈应,恶心不死你。
墨孺不经意的一个冷战,现在是初夏吧,怎么突然有入冬的节奏?
“央儿不是想要帮我吗?我受伤了,行动不便。”嗯,这个解释不错。
沾沾自喜的神情让未央突然玩心大发,“好啊,我帮你,等着。”
转身去梳妆台,打开小抽屉,拿出迷你小剪刀,咔嚓咔嚓,未央笑的阴森森,不怀好意,一步一个脚印。
“王爷可坐稳了,别动啊,不然,要是不小心剪到什么不该剪的,那就哭都没地哭去的。”
当然,人家到底能不能哭得出来或者会不会哭,那就无所谓啦!
“咳,我想,还是我自己来吧,脱起来也比较快些。”那剪刀什么的,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没看她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嘛,那眼神,仿佛他的脸是多么恶心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般,巴不得给剪的稀巴烂。
“不许动!再动真剪坏了,我可不赔。”也赔不起。
墨孺眼神幽怨,语调微低,“那你悠着点,不然你家夫君就没脸见人了。”
“放心,本小姐手不抖,心不跳。”
即使你裸奔本小姐都不见得会脸红心跳,露个上身而已,小意思。
墨孺突然就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还很配合的举平手臂,示意袖子宽大,比较好下手。
可惜未央偏不,一把拽了衣领,从上往下,一刀见底,墨孺直觉胸口一凉,反射动作却是抬眸看向未央。
只是,未央那分外认真,一本正经的神情,让人看了觉得冤枉她的都是思想龌蹉之人。
“王爷可满意本小姐的手艺?”
别说,这白皙,细腻,光滑得如同美玉般的肌肤,却给了一个男子,该让多少女子羡慕嫉妒恨啊!
墨孺不答,眼睛微眯,反问,“央儿可满意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