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后面有个傻子站在那儿看你很久了。”朱景不停的摇晃着张滴滴的手臂,指着后街墙角处,嘴里叼着一小截草芽的顾十三。
“十三?”
一阵凉风过来,张滴滴才觉得脸上的窘意退却,呆呆的望着靠着墙站着的顾十三。
“十三,我奶奶呢?”张滴滴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脸,才算恢复正常。
顾十三淡淡的笑了笑,“你奶奶碰着熟人儿了,正在西街上和人家聊天呢。”
额~也好,老人家就是要健谈嘛,话多也正常。
“师父,这么漂亮的姐姐是谁啊?”朱景扬着脖子,一手拉着张滴滴的袖子,一手指着顾十三。
张滴滴嘴角微微抽动,小破孩儿,你哪里看出来十三是个女的了?
他不就是长得细皮嫩肉,美眸善睐,唇如点绛么,还有啊,那妖娆的身姿,及腰的墨发,盈盈一握的细腰,到底哪点像了嘛?
顾十三眉毛挑了挑,银牙深咬,大步流星的朝张滴滴走了过去,一伸手便揽住张滴滴的肩,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张嘴咬住张滴滴的嘴唇。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就松开了张滴滴,示威的抬着眼皮,俯视着丁点大的小破孩儿,“以后再叫我姐姐,我就咬死你师父。”
我嘞个去啊~我很无辜的好么,顾十三,你属狗的吧?
被威胁的朱景却面无惧色,小鼻子冷哼一声,对着顾十三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就在张滴滴转眼去看他的上一秒。
哇的一声,一口气匀了半天没出来,还得张滴滴以为他要哭得背过气去。
张滴滴赶紧蹲下来抱住朱景,一只手不停的帮他顺着后背,“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张滴滴觉得以前那些小病人的家属这样哄小孩儿感觉很滑稽,原来这样哄小孩儿完全是出自内心的一种爱,叫做母爱么?或许是吧。
朱景的两只小胖手捂住眼睛抽抽噎噎哭着,在张滴滴的安慰声中圈住张滴滴的脖子伏在她的肩头,“师傅,我怕,抱抱。”
张滴滴浑身一激灵,有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张滴滴回身打量着眼睛朝天,一脸黑沉沉的顾十三,这小家伙不会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家里养一只狐狸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一只小的,心累啊。
“十三,你的脚好了么?”张滴滴目光聚焦在顾十三的左腿上,刚才要不是朱景这个小不点儿打岔,她早就问了,为啥受伤化脓的腿还能健步如飞,这不科学啊。
“嘶~你不说我都给忘了,哎呀,滴滴快来扶着我点儿,腿好疼啊,糟了,整条腿都麻了,不会要废了吧?”顾十三惊恐状的低头指着自己吊着的一条腿,乌眼泪汪汪的瞥了一眼张滴滴。
顾十三,当我张滴滴是傻子就不好玩儿了吧。
张滴滴抱起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的朱景,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小巷子里,顾十三跛着脚一颠儿一颠儿的追过去,不管怎么叫,张滴滴就是不理他。
顾十三郁闷的叹了一口气,玉白无骨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低一笑,今天总算还是占着便宜了。
青石板铺就的小小巷子,屋檐低垂,一粉衣女子举着白色的油纸伞娉婷而来,风扬起一阵淡淡的胭脂香味,美人团扇半掩着口鼻,眉眼如春,“公子,可要奴家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