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滴滴蹲在黎家那用两块石头架起的茅坑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赚了钱她是先修个顶级豪华的厕所呢,还是先投资造纸呢?
黎家西屋的炕上,两个满身伤的男人还各自较着劲,顾十三朝着另一边炕头上的李牧抬着裹着布条的右脚。
“看见没?这是滴滴亲手给我包扎的。”顾十三一边说着一边将两手枕在脑后,一脸满足的笑着。
黎牧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懒得搭理这么幼稚的人,故意将缠着绑带的左手举到窗台前,眯着眼睛打量着。
“哎呀呀,滴滴对我实在贴心,这绑的绑带太好看了。”黎牧伤的不重,只是滚到荆棘林的时候左手手心被划拉出一条大口子。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不死不休的互相怼着,枣树旁正在和大白鹅调情的大黑狗突然竖起了耳朵。
黎家院外有几个男人在说话,还有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在笑着,和黎家婶子说着什么借种的话。
吓得两个觉得自己的种是天下第一好的男人都一咕噜爬起来在窗户上瞄着外面的情况。
篱笆院外一个憨厚老实的大个子男人手里牵着一头眼圈白的灰驴子,驴子正不依不饶的要往后退,驴子屁股后面堵着一个黑胖子,一抬手,老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那股子怪味儿。
黎家婶子站在院子里和刚才那个要‘借种’的女人在讨论着什么,那女人从荷包里掏了五个铜板塞到黎家婶子手里。
那女人眼神暧昧的瞟了一眼西屋,吓得二人赶紧埋头藏起来,那女人长得也太可怕了,一张大长脸上,颧骨高耸,长着黑痣的大嘴上涂着鲜红的胭脂。
“黎牧,这女人肯定是来找你的,你赶紧洗干净了等人家借种吧。”顾十三缩回炕头上枕着一床被子,取了黎牧的枕头来支着受伤的脚。
“去你的,看着她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你没看见他们牵着母3驴子么,他们要借的是后院儿那匹大黑马的种。”黎牧试着把自己的枕头从顾十三腿下拯救出来,奈何他一动,某人就龇牙咧嘴的喊疼,他只好放弃。
“什么?他们要借蚩风的种,蚩风可是纯种汗血宝马,它的初夜是要留给我姐姐的玉儿的。”
顾十三噌的直起身来,急的脑门上冒汗,要是姐姐知道蚩风对玉儿不忠,恐怕依她的性格会让人煽了蚩风的,顾十三赶紧下炕,吊着一条腿往外蹦跶。
“瞧你急的,不就是驴子借个种么,驴骡,驴骡,不就是公马和母驴子下的种?”黎牧眯着眼睛靠在炕沿上,老神在在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张滴滴原本和李氏在厨房里用南瓜叶子洗着野蘑菇,满屋的菌丝的香气引得她食指大动。
忽然听见有人要借大黑马的种,出来就看见个长得像根铁扫把的女人塞了五文钱到黎家婶子手里,径直牵着驴子就往后院去了。
黎家婶子收了钱,转头看见张滴滴,笑了笑,“今天你们牵着大黑马进来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看见了,但凡村里有母驴子的都想来借个种呢。”
“村里有多少条母驴子呢?”张滴滴眼见着黎家婶子把那五文钱据为己有却没说话,脸上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