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良药苦口,但利于病。来,吃这个就没事了。”御道长接过男孩手中的碗,同时将一块蜜饯塞进男孩的手里。
男孩并不多言,默默将蜜饯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换出口气。“多谢道长相救。”男孩有些羞涩,声音极小,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
“嗯。不过,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御道长笑着说道。
另有其人?男孩看着御道长整齐交叠的衣襟,说道:“是不是…有过一个白衣的男子?突然赶来岸边?”
“孩子,你身子才刚刚好些,这些事以后再说无妨,好生歇着。”御道长让男孩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
等御道长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在男孩的听力范围后,男孩才又睁开眼睛。心中暗道:就算自己不自寻短见,到了比赛结束,还是难逃一死,如今被御道长救下,十有八九怕是会牵连于他。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岸边。
此时正是正午,宗道长与一众弓箭手都已经离去,柳树下只剩下两个可疑的人,一个躺在草地上,半死不活;一个立在树下,袖手旁观。
“干脆直接去自杀就好了,何必下湖救人这么大费周章,对吧,‘白大圣人’。”诡撰拧着衣摆、袖子里的水,满脑子都是地上那二货刚刚一头扎进水里去的画面,鬼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明明不会游泳,还去找虐。
“那孩子…是…我的,过去。”白灼往出咳着水,同样浑身湿透,跟诡撰没有两样。
“嗯~真新鲜哦!”诡撰忙里偷闲馈赠给白灼一记白眼:“嘁,你不光衣服浸水,看来脑子也进水了。”勉强处理好衣服,诡撰这才俯下身,将白灼的背翻过来,一手揽着他的腹部,另一手拍打着他的后背,于是就有更多的水从白灼的口中呛出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总也想不通…銮千机对我所做的一切。”
“哦?为什么,如果这是遗嘱的话…那在下洗耳恭听。”诡撰用和处理自己衣服差不多程度的“简单粗暴”处理好白灼,然后将他拖到树下,“仁慈”地让他可以比较舒服地靠着树干。
“呵”,白灼倒是不介意诡撰的挖苦,毕竟今天是他救了自己:“也罢,你无需知道。”
“说吧”,诡撰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放肆地将白灼的头发抓成一团乱麻,笑道:“我可不欺负小孩子。”
“真是不懂你”,白灼有些艰难地试图抬起自己的胳膊,好去整理自己的头发:“那孩子嘛…可以说,正是我遗落的那段记忆,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找回记忆。换言之,如果我能通过那段记忆参悟透了其中的缘由,弄明白銮千机当初那么做的…苦衷,说不定,就可以收集到这第一片精神碎片了。”
呵…苦衷么?但愿,能如你所愿。“呐,不得不说,白灼。你的逻辑思维倒是真不错,我有点明白了。不过,刚刚那老头不像好人,我现在就去御宗祠把…你的‘小时候’救出来,你先回去,食冥还在客栈。呃…土豆在桌子下面。”
白灼以为诡撰要说用土豆喂食冥,刚想回答:食冥只吃你喂的东西。可诡撰接下来就是一句:
“土豆,藏好。”
果然,白灼深感无奈,无奈到忘记了胸腔里因为呛水产生来的闷痛。幽冥界的冥帝什么的,就不能用常理去捕捉他们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