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有不敬之处……”
“嘘——”九仟岁笑着看进他的眼里,“这个契约,若我九仟岁准了,你又敢违抗吗…花黎那丫头的性命,可是捏在你的手里……”九仟岁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照着墨轨两片浅抿的薄唇就吻了下去。墨轨心中千百个不愿,但表面上却装出顺从。而墨轨越顺从,九仟岁心里就越难受。他在心里苦笑着想道:难道这世上,就只剩下诡撰一人敢忤逆所谓冥皇大人的意愿了吗?今天来的人若不是此刻他唇间之人,而是那被他在冰棺之中困锁了一千年的诡撰……结果又会怎么样?
屈辱的泪液沿着墨轨的脸颊滑落,淌入九仟岁的唇隙,后味无比苦涩。
呵呵,九仟岁又怎可能将墨轨放回俗世呢?最好的结果,也就莫过于由兰迦监视着,和玉栖一起,被软禁水宫之中吧。
……
殷宅。
花黎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床,白色的亵衣松松垮垮地滑下一边肩头,露出雪色的香肩。她从床尾拿起昨晚哥哥帮她叠放整齐的衣物,一边生疏地码到自己身上,一边走到桌前,想要喝点水,缓解一下口腔的干燥不适。
惊奇地发现,桌上,早已备好了一盏盛开的“荷塘妙语”,被制成荷花状的蜜糕静静地等待在白瓷碟中,而冥茶也开始慢慢地冒出丝丝热气,就好像是有人掐准了她要起床的时间一样。其实如果她现在低头的话,就可以发现原本杂乱无章的衣服已经服服帖帖地依着她了。
借着花黎进早膳的空当,诡撰站在她身后,就像殷叔伯平时做的那样,默默为她梳理好了头发。动作之轻,使花黎全程一点感觉都没有。等吃完茶点,花黎彻底从朦胧状态中清醒过来,直到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今天早上,根本就没有看见过哥哥啊!往常就算哥哥再忙,也会亲自为她打理好一切的,那么今天…哥哥出了什么事么?!
“哥哥”!
“果然还是个孩子”。看着花黎突然甩起袖子一头扎出卧室的背影,诡撰无奈地笑了下,有点嫉妒。
左侧的窗框被敲响,他回过头,看见一位披着一头冰蓝色长发的少女一脸戏谑地看着诡撰。
“你真像个母亲,哈,虽然墨轨大人说:你就当看不见他”。冰沏学着墨轨的语气。
“墨轨,他在哪里”?诡撰突然严肃了起来。
冰沏转身走开,“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在柳树上藏好,闲情逸致地看着花黎找遍了殷宅的每一个房间,最后终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台阶上,就是冰沏自己刚刚坐过的那个位置。嘴角微扬,觉得这种缘分很有趣。但等她看到花黎开始啜泣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不能在花黎面前现身,就不能安慰她,可是就一直这样看着她哭么?……
进退两难。
就在冰沏打算破罐子破摔跳下树的档口,冰沏看见诡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屈膝在花黎旁边坐下,不知何谓地用指关节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冰沏感到莫名其妙,但花黎却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直坐着,慢慢用手心摩挲着额头。
“奇怪……”花黎疑惑道。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
这回轮到诡撰勾起一抹诡计得逞般的笑意,胜利似的看向了冰沏所在的那棵柳树的方向。
“嘁”。冰沏在树上转身,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