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们俩!”南门子瑜深吸了一口气,才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吐出这几个字。
“黎儿,你先出去,我来应付他!”
司徒明裕心里一紧,若单论武学修为,他并不在南门子瑜之下,但是这妖人若是使用法术,他却没有全胜的把握,因此他急切的想让木黎先逃走。
“我不能出去,咱们联手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我逃走了,你被杀的话,我也一样逃不过被他追杀!”木黎面容沉静的说道。
这样直面生死的时候,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从没有干过抛弃伙伴,独自逃生的糟心事,以前没干过,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会!
“哼,你倒是聪明人!”南门子瑜挑起妖媚的眼角,冷哼一声道:“那就一起死吧!”
“你傻啊!”司徒明裕却急了:“我是皇子,他不敢拿我怎样的,你赶快逃走,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哈哈……哈哈……”木黎突然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你以为用你皇子的身份就能震慑这妖人吗?”木黎语气颇为不屑的鄙夷道:“你问问这南门子瑜,他可是不敢杀你!恐怕他早已经想好杀了你后,给你安个什么罪名,好在司徒正雄那老贼面前交差……”
“嘿嘿,你这小丫头倒是十分了解本国师,我确实只要给八殿下加个鬼仆的罪名就成了,反正陛下把江山社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威胁到他的皇权,即便是亲儿子,他也能毫不留情的杀了……”南门子瑜欣赏的看着木黎笑了起来,两个熊猫眼让这美男看起来十分滑稽。
司徒明裕眼中滑过一丝伤痛,知父莫若子,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清楚。
自小的耳濡目染,他十分清楚在这个光鲜的皇权下,是累累的白骨,是毫无亲情可言的倾轧,没有实力便等于坐以待毙,
这么多年来,他都在母后娘家的暗中扶持下,一点一点的扩张和蓄积自己的力量,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一鸣惊人,龙御九天。
“国师大人,咱们这样两败俱伤,不过是让别人渔翁得利罢了!”木黎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丝可商议的松动:“大家都是聪明人,相斗不如共赢如何?”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南门子瑜不知不觉火气降了下来,他倒是挺欣赏临危不乱的小丫头,想听听她的共赢是什么意思。
“国师大人其实心里很清楚,如今您妖人的名声对您是不利的!”木黎微微一笑道:“至少对于您的那个宏伟目标来说,它就是个障碍!”
“哦,我有什么宏伟目标!”南门子瑜嗤笑道:“我已经是国师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控别人生死于股掌间,有谁敢跟我叫嚣,嘿嘿,叫嚣的人都已经成了花肥,被埋在那些艾草和刺槐下,我还用有什么目标吗?”
司徒明裕也不解的看向木黎,是啊,这妖人还需要什么目标吗?
“呵呵,权利的欲望,从来都是无止境的!”木黎瞅着他,高深莫测的一笑:“相比较国师的位置,南门先生怕是更想坐上司徒正雄的坐的位置吧!哈哈……”
南门子瑜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木黎,浑身的冷气直冒,一股寒意氤氲在周围,阳春三月却似寒冬腊月一般,冻得人直想发抖。
司徒明裕惊愣了片刻,见这南门子瑜并未吭声反驳,便知道木黎说中了他的心思。
身为皇家子弟,自然见不得旁人窥视皇位,他厉声吼道:“好你个南门妖人,想不到你一个修道之人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亏我父皇还如此信任你,真是其心可诛!我一定要诛你九族……”
“哼!诛九族……”南门子瑜轻蔑的讥讽道:“你怕是迟了一步,我南门家早就被长垣那个老昏君给诛了!”
“你……你竟然是长垣二十多年前被灭族的南门余孽!”司徒明裕吃惊的看着南门子瑜,关于南门望族当年被诛的事情,整个东大陆的人都不陌生,因为这是一次十分典型的冤案。
木黎低头沉默了半响,她自然知道南门一族被诛的事情,因为当年使用反间计,令长垣国君误会南门子肃里通天辕的人,便是她。
“哼,余孽!”南门子瑜不屑的说道:“长垣皇族固然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司徒一族也同样与我有刻骨的仇恨,要不是木皇后那个贼婆娘的反间计,我一门族人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可笑那贼婆娘一族为你们司徒皇族世代殚精竭虑,却也没有逃过最后被诛灭的下场,哈哈,那贼婆娘听说死的尤其惨,被一刀刀凌迟而死,哈哈,痛快……”南门子瑜笑得近乎癫狂。
“住口!”木黎猛的抬起头来,她的眼睛瞬间笼罩上一层不见底的黑雾,如同地狱不见星光的阴森幽暗,冷冷的直视着他说道:“自古成王败寇,战场朝堂从来是生死的修罗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哼!输不起的,不过是懦夫!”
懦夫!南门子瑜被她这话噎住了。
他内心感到难言的羞愧,不能手刃仇人,却只能幸灾乐祸的笑话仇人倒霉,这如同市井妇人一般的心态,曾几何时,自己连这样龌蹉不堪的心态都有了。
或许,他等着报仇的时机太久了,久得他快有些心态扭曲了!
木黎冷冷的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如跟我们合作吧,天辕大乱对你我,甚至还有你,司徒明裕,都是有利的!”
“阿黎,别忘了,我也姓司徒。”司徒明裕有些痛苦的看向木黎,尽管她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并不想和南门妖人合作。
“皇权无父子,你姓司徒又如何?”木黎嗤笑道:“就现在的格局,太子和司徒白袍的势力日趋强盛,你以为你能在两虎相争的时候,独善其身,渔翁得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