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南门子瑜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一把将木黎扯进了怀里,夺过她手里的酒葫芦,豪放的灌下去几口,挑衅的看向快气炸了司徒明裕。
司徒明裕青筋暴胀,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愤怒的瞪着南门子瑜,恨不得将这登徒子撕成碎片,但是更让他觉得痛苦难耐的是木黎的态度。
“阿黎……何苦这样?”司徒明裕痛苦的质问道,他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
“我都说过了,我喜欢的是国师大人!”木黎压抑着内心的凄苦,伸手挽住南门子瑜的脖子,在他光滑如玉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南门子瑜整个人石化了一般,那温软的触感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在脸颊上停留的刹那,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悸动了一下。
瞧着这景象,司徒明裕犹如在噩梦中一般,痛苦的后退了两步,“嗖!”的一声向远处的山峦掠去,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木黎从南门子瑜的怀里站了起来,眼望着司徒明裕消失的地方,久久得沉默着,如同一尊暗夜中石像,孤寂而凄凉。
“舍不得,就去追回来吧!”南门子瑜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难分难舍的感情,只可惜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
木黎冷哼一声道:“国师大人言重了,我木黎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何谈舍不得!”
瞧着小丫头清冷的眉眼,瘦小的身子,南门子瑜心底涌起一丝怜惜,轻声劝道:“人生苦短,何必如此对待自己!”
“国师大人不如拿这话劝劝自己吧!”木黎心情不悦,听他这话刺耳,转身不再理睬他,弯腰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树枝,坐了下来。
终究是心思烦乱,木黎索性盘腿吐纳修炼起来,她两世为人,经历过人间最惨痛的过往,早把儿女之情看得极淡,与司徒明裕的种种,她觉得不过是一时的情动,时间终究会抚平一切浮躁。
南门子瑜上挑着妩媚的眼睛,暗暗打量对面这小丫头,人说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他瞧着这小丫头倒是有些男人的做派,够冷心绝情的。
……
翌日,南门子瑜与木黎骑马而行,由于抄近路赶往卢云山,所行道路偏离官道,十分崎岖陡峭,但路上风景奇好,倒也算赏心悦目。
在马上颠簸了半日,二人都有些饥肠辘辘,转过一个山坳子,前方拐出一个极大的村寨来,瞧着那木楼样式带着蛮族人的特色,知道此处是蛮族人聚居的村落。
“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在青石板上尤为响亮,吸引的村寨中的妇孺老少都出门来瞧热闹,这里荒僻,寨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外族人来过了。
天辕国中以华夏族为主,偏远地区则聚居少数蛮族人,一直以来华夏族都视蛮族人为异类,鄙视他们笃信巫教,且爱下蛊害人,称他们为蛮子。
蛮族人但凡进入城池兜售自家种植的谷物牛羊,都会遭到华夏族人的挑衅及驱逐,这样一来,数代积累的怨气使得蛮族人对华夏人又惧又恨。
阿伊古仇恨的站在自家的木楼上看向大摇大摆进村的这一对男女,他是寨王阿切德的独子,未来的寨王。
就在七天前,他心爱的姑娘阿雅随同他去平洲城卖几张豹子皮,想为举办婚礼筹备点银子,谁知道却遇到了董知府的小儿子,那泼皮是个色中恶鬼,竟然仗着人多,强抢了阿雅去。
当时,他双拳难敌四腿,被一干恶奴打了个臭死,要不是恰好阿壮和阿金两兄弟也来城里卖毛皮救下了他,怕是一条命就丢在那里了。
回来后,他心中恶气难平,想道阿雅落到那畜生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心里如那刀在绞一般,当下就聚集了寨子里百十条汉子,要提刀去找那畜生拼命。
只是父亲阿切德却下死命令拦住了他,说平城本就是董知府的老巢,他与平城守备王子腾是儿女亲家,恐没有杀进平洲城,百十条命就折在城外头了。
阿伊古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父亲的话,确实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真是糊涂,这百十条汉子都是寨子中正当年的男人,要是真跟自己去送死,那凤凰寨怕真就没落了。
别的寨子倒也罢了,这凤凰寨却是蛮族人的发源地,相传千年前蛮族的英雄,蛮王阿宗就是出在他们凤凰寨,算起来自己还是他的后代子孙。
凤凰寨不能亡,这里承载的是蛮族人崛起的希望,说不定有一天又能出一个像蛮王阿宗一样,能统一东大陆的英雄。
虽顾忌凤凰寨的安危,不能带人回去复仇,但是阿伊古对华夏人的仇恨已经达到了顶点。
当日他心爱的姑娘被抢,围观的那些华夏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公道话的,甚至还高声怂恿那畜生当众调戏阿雅。
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要向华夏人讨回一个公道,总有一天他们蛮族会将华夏人踩在脚下,用今天的他们高高在上的姿态去羞辱这些自认为高贵的华夏人。
自那日起,阿伊古就开始避开父亲的眼线,暗中联络其他村寨的壮年男子,打造铁质弯道,准备建立一支蛮族自己的军队。
他阴冷的望向不远处骑马缓行进寨的男女,心里暗衬: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倒是极好,将这二人抓起来,等举事的时候,就拿这二人祭旗。
“少主子,咱们现在动手吗?”一个脑袋四周剃的光溜,中间留着一缀头发编成长辫子的壮实少年顺着木楼梯,“噔噔”的爬了上来。
“不用急!”阿伊古扬了扬手制止道:“反正进了寨子也是爬进篓子里的条鳝,跑不了!我看此二人举止有些气势,应该是习武之人,硬拿他们恐有伤亡,你去让阿丽拉将他们哄到家里去,放蛊拘着她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