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月前下雨的时候陪我打篮球受伤时我给他买的,这么久了,没想到他还留着。
夏翎羽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小心翼翼地按下我的额头,用打湿了酒精的纸巾擦拭着我的伤口,边擦还边吹着热气,让我感到不那么疼。
那时我突然问我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夏翎羽?
我问了自己很多遍,却始终没有答案。或许我的潜意识里是觉得爱情永远不会像友情那样长久不灭,所以一直选择和夏翎羽做朋友。
夏翎羽轻轻地将创可贴贴在我额头上,我眨了眨眼,脑里突然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
夏翎羽就像是这创可贴,为我悉心地舔逝着伤口,等到伤口结痂后,他就将被我毫不留情地遗弃。
我垂下眸子,原来我竟这么无情。
“很疼吗?”
夏翎羽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我是被撞疼了,语气里带着担忧和自责。
我抬头望他,依然带着笑,他却蹙眉,一把将我拥住怀里。
“别再笑了!听到没有……”
我没听他的话,依旧弯着有些累了的嘴角,眼角温热流逝的速度却在默默地变快。他被汗水浸湿了的亚麻色的头发紧挨着我的脸,与我脸上滑过的泪作了个亲密接触,然后他的头发吻住了我的脸,不肯离开。
这感觉,很奇妙。
我知道,他了解,我越是伤心,越是落魄,笑得就越是开心。
所以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才会讨厌嫉妒我,嫉妒我凭什么每天都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其实是她们太笨了,那笑有多假,爱我了解我的人看一眼就知道……看一眼就知道我有多痛多伤心。
只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我和夏翎羽都忘记了这里是高速路,所以当我发现身后一黑色轿车像我们飞速行来时,只有极力地将夏翎羽护在怀里,等到夏翎羽察觉到轿车的靠近,我们的车已经被撞飞出去了数米。
好在车身最后没落下悬崖,不然我想我和夏翎羽除了粉身就是碎骨。
我们的车在地上挣扎了几回,还是以四脚朝天的姿势躺在了高速路上。
我只觉得到身体的内脏一定是太相爱了,所以才极力地想要挤在一起。我感到喉口一阵腥甜,忍不住张了张口,夏翎羽的衣衫瞬时被染上刺目的鲜红色。
夏翎羽是个有洁癖的孩纸,所以我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才敢放心地失去知觉……
耳边,是气急败坏的争吵声,是呜咽的啜泣声,还有女士高跟鞋碰撞地板的声音……
总结下来,这里一定不是医院的病房,不然怎么会这么吵?
我动了动眼皮,却发现好像怎么都睁不开我那调皮的眼,我咬牙,想不通是为什么,明明醒了为什么睁不开眼。挣扎了片刻,我渐渐感到身边的声音越来越远,然后什么也听不见。
病房外,一张帅到让人心痛的脸此刻却憔悴苍白地让人心痛。
夏翎萧靠在白色的墙壁上静静地抽着烟,病房里躺着的一个是他以前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弟弟,两个现在都生死未卜,他除了闷闷地抽烟还能做什么。
手术室的门打开,主刀医生擦着额头上的汗,夏翎萧并未看他,周围散发出的冰冷的气息却像是在警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胆敢说一句不该说的,老子就立马废了你!
等了半天,夏翎萧也不开口,主刀医生也不敢开口。
夏翎萧任凭其余的医生护士将莫子茜和夏翎羽安置到各自的病房,他未曾转头,哪怕是一眼,他也不敢看。
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看见了谁的头和脸被冰冷的白布遮住。
“这个……夏少爷……”
“我叫夏翎萧!”
夏翎萧冷冷地强调,医生尴尬地咽了口唾沫,“那个,您弟弟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再次咽了口唾沫,夏翎萧冷冷地看着他,这样的医生主刀真的好吗?
夏翎萧见医生顿住不再继续往下说,骨节分明的手指干脆利落地将指缝的香烟夹成了两半。让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有种身首异处的错觉。
“那女子呢,他怎么样了?”
夏翎萧问的风清云淡,但主刀医生不是傻子,稍不注意,说错一句话,最先通往极乐世界的那个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