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急了,眼珠瞪得都快掉了出来,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程风,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梅贻璠过来拼死掰着他的手腕。
纹丝不动,反而有越来越紧的趋势,梅金妍的眼珠向上翻了又翻。
“妍妍做的事情我知道,你快放开她。”梅贻璠急中生智,额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
梅金妍是犯了很多错误,但是罪不至死。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站在大街上杀人,他们两个不管不顾了,程家的脸面还得要,梅家还想继续存活下去呢。
这招果然管用,程风松开了手,“你告诉我,石诚诚现在在哪里”?
程风表现得出奇的静,他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凭什么确定诚诚的失踪和妍妍有关?”梅贻璠打探这缘由。
“诚诚给我发的短信,梅金妍三番五次打电话约她去停车场,她没有去。”程风把自己的耐心发挥到了极限,他知道梅贻璠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不会像梅金妍那个疯子无所顾忌,她或许真的能帮助自己。
“妍妍,你快说,你约石诚诚去停车场干嘛?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梅贻璠用手不紧不慢地替她拍着后面,声音不急不缓地暗藏着强大的魄力,眼神死死地盯着梅金妍似在逃避的表情。
她要的是说出真相。
毕竟石诚诚现在死了对程乘集团毫无意义,倒是惹毛了程风,他若展开血腥的报复,大家谁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倒不如细水长流,这日子慢慢来。
梅金妍一阵干呕,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头发丝粘在嘴边,贴在脸颊,怎一个狼狈了得。她剧烈地咳嗽着,盯着梅金妍那一张静静等待答案的嘴脸,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而且要激起千层浪。”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梅贻璠缓缓地站了起来,她了解梅金妍的性格,要是她认定了不说,你在想撬开她的牙齿比登天还难。
“她现在人在这里,肯定有同伙,现在全城戒严,让他们插翅难飞。”梅贻璠转头扭向了程风。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黄花菜凉了吗?还是你就是想要让我找到一具尸体?”程风觉得迫在眉睫,因为以梅金妍的性格什么都做的出来。
“如果在本市,梅金妍能想到的藏人地点,我也能想到。”梅贻璠似是在安慰程风。“现在着急很没用了,我们只有拼尽了全力寻找。”
程风的眼底闪过一丝怪异,梅贻璠的临危不乱,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虽然她不应该像当事人一样心急如焚,也没有像路人一样冷眼旁观,但是她处理问题的冷静,绝对不是他印象里那个不显山不漏水、养尊处优的少奶奶。
她是妈妈看上的女人,哥哥视为珍宝。
程风给马勇打了电话,让他来审讯梅金妍最合适不过了。同事,他通知了警察,马上全城戒严。
梅金妍给梅子昂打了电话,如果梅金妍的住所没有的话,那她有可能把人藏在梅家,毕竟偌大的梅家不用警察说搜就可以搜的。
这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处,真的比较了解。
程风把梅金妍丢给了马勇,“有消息及时联系”。她和梅贻璠一起去了梅金妍现在的居住地。
虽然不费事撬开了门,但是他们扑了个空。
梅贻璠接通了电话。“我把梅家上上下下翻了个遍,连以前那些废弃的厂房都找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诚诚怎么会突然失踪了?”
电话那头传来梅子昂急切的声音,他的紧张不亚于程风。希望老天有眼,垂怜善良之人。
警察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梅金妍被打的七荤八素、嘴歪眼斜,马勇还是没能撬开她的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光如瀑布般的倾泻下来,确柔和地未溅起一点点涟漪。
他们在坐以待毙,他们只能如此。
程风的眼睛如两个巨大的深洞,青紫色泛着血光,他仿若在思考,却又毫无头绪。他伫立在那里,来不及悲伤,找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是他满脑子充斥的唯一信念。
梅贻璠紧锁双眉,来来回回不停地踱步。怎么会没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梅金妍会把她藏在哪里?
突然,她眼神跃起。“我又想到了一个地点,梅家老宅。”
程风载着梅贻璠风驰电掣般来到了梅家的老院。
梅贻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了。她只知道妈妈说爸爸不喜欢这里,这是她留给姑姑的唯一礼物。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姑姑和那个男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了几岁大的妍妍。后来妈妈也派人经常过来打扫这里,种一些花花草草,再后来,妈妈去世得早,这里也就再无人问津了。
难道妍妍把人藏在了这里,藏在了这个曾经有她童年记忆的地方?藏在了这个她和爸爸妈妈曾经一起的时光?藏在了这个妈妈曾经青春萌动的地方。
她,梅金妍,玷污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