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森忙着创业的同时,撩妹的进程也没落下。
春末夏初第一场台风伴着豪雨雷暴在深夜大张旗鼓地到来,轰隆隆的炸雷贴着窗边响起,叶棠起身拉严实窗帘,又找了对耳塞塞住耳朵,躺回床上时仍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她又起来开灯想找本书看来催眠酝酿下睡意,依稀听见敲门声,一打开门叶棠就和门口的一团松软的什么东西撞了个满怀。
盛森抱着一床棉被走进房间,边把被子丢到床上边说:“雷暴天有没有害怕?我过来陪你吧。”
“啊?”叶棠一脸错愕地看着顺势坐在床边的人,又看了看那床被子终于反应过来,急道:“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害怕雷暴了,我已经克服了,你回自己房间吧。”
“哎,不要逞强。”某人掀开被子率先躺了下去,一副我了解你的样子说道:“这惊雷闪电的,我一个人睡其实也有点怕怕呢,正好我们做个伴,互相壮壮胆。”
“你起来,回自己房间!”叶棠看盛森不打算走的态度,忙去拉扯被子和被子下的盛森,却被盛森一个反手握着她的胳膊把她带翻到床上。
盛森就和叶棠隔着被子以一种暧昧又亲昵的姿态拥抱在一起,盛森吃吃地笑着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会抗拒我的亲近嘛,怎么又变卦了?”
“所以你就变本加厉耍流氓?”
“我以为,对你,我有耍流氓豁免权。”
“去你的豁免权!”叶棠开始挣扎。
盛森一边用棉被压住她一边讨好地说:“棠棠,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们就像……就像韩剧里演的那样,盖棉被纯聊天……”
“我呸,你以为我会信!”叶棠和一团棉被以及棉被里的重物缠斗在一起。
盛森的声音带着闷闷的笑意,“你要再动,我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盖棉被纯聊天了,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定就真的会干点脑子里想过好多遍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哦。”
果然,叶棠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一会儿后慢慢地拉过自己的棉被,向床里面悄悄地挪过去。
盛森一边促狭地笑出声来,一边伸出手去拉蒙在叶棠的被子,“露点头出来,这样能呼吸吗?”
“不用你管!”被子里的肉团声音瓮瓮地说。
以盛森的性格,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于是叶棠租住的房子又空了一间房,盛森正式过上了和叶棠同床共枕的生活,当然他也说到做到,除了同床共枕外,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体会,有时候他听着叶棠睡熟后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久久无法入睡,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悄悄地探身去嗅叶棠头发的馨香,有时候他会半夜起身去浴室冲冷水澡。
这是何苦来哉,干嘛自己考验自己?
盛森苦笑,却又甘之如饴。
***
有一天,宋晓茜和赵圆圆来叶棠这儿玩,在俩人到来之前,叶棠紧紧张张地把盛森的被子抱回他自己的房间。
宋晓茜和赵圆圆俩人故地重游,到处逡巡了一圈,宋晓茜说:“好怀念住在这儿的日子。”
赵圆圆暧昧地用手肘顶顶叶棠的腰,“你们俩还分房睡呢?”
叶棠马上挺直脊背,睁大眼睛大声道:“那当然了,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宋晓茜看着俩人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哦,既然分房睡,那你房间怎么有两个枕头?”
“什么?”
赵圆圆马上跑去确认,然后一脸兴味地说:“盛森的房间一个枕头也没有……老实交代,你们俩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你们瞎猜什么?”叶棠抵死不认。
“哦,是我们瞎猜,还是你刻意掩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赵圆圆、宋晓茜抓着叶棠闹个不停。
***
晚上盛森回来,发现自己的被子、枕头都被丢回了原来的房间,趁叶棠不注意他动作迅速地抱着被子重新搬回叶棠的房间,还立刻躺在床上压住被子。
叶棠看他无赖的行径,又气又笑道:“你干嘛搬回来?”
“因为我习惯了睡这边,搬回去我会睡不着。”
“你少耍无赖,搬回去!”
“我不!”
“搬回去!”
“不要!”
叶棠真不知道盛森这缠磨人的功夫是从哪里学到的,反正她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只能任盛森继续赖在她的房间不走。
***
盛森的APP开发已进入测试阶段,朱正坤的第一批冷链物流配送车辆也改装完成。
夏圳和刘笑微为了能拿到市里最有名气的西丽果场的荔枝配送订单,接连去果场拜访了几次,前两次都吃了闭门羹,他们俩毫不气馁,抓住机会向负责人和各级领导一遍遍地解释鲜集APP的物流功能,终于打动了果场负责人,得到了一次试用的机会。
然后俩人又开始频繁到外地的荔枝果场做推广工作,刘笑微工作日出差,夏圳就周末去考察。
做完了上游的客户推介,还有下游用户端的推广,创业公司没钱做广告,夏圳和刘笑微商量后印了海量的小广告,雇佣打短工的学生和一些闲散人员到街边发传单。
钱烧起来真是快,等到和冷库签订租用合同的时候,盛森四人发现已经拿不出冷库要求的一次性缴纳六个月的高额租金了。
夏圳有点沮丧地说:“现在APP还没正式运营,钱就快烧没了,根据我们拟定的推广方案,对上游生产商前期的冷链物流配送费用是打折的,对下游的用户还要推出各种优惠券和优惠活动,赚钱就不要想了,关键是还要烧多少钱才能撑过荔枝季?”
朱正坤说:“我和Sam已经接触了不少天使投资,本来有好几家都对我们这个项目有意向的,忽然就没了声息。”
“原因很简单,”夏圳冲着盛森说:“你外公和你爷爷似乎从中做了点手脚,这是你大舅舅暗示我的,他对这些手段也很不以为然,要不,你去求你大舅舅帮帮忙?”
盛森思忖了一下说:“深圳这么大,风投这么多家,政府现在又鼓励创业,我就不信没人对我们这个项目感兴趣。”
“哎,真倔!”夏圳叹气。
盛森回家后又开始电话不离手,叶棠听见他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偶尔还说粤语,流水似的地打了无数个电话,中心思想无非就是借钱。
盛森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叶棠递给他一杯水润喉,轻声地问道:“钱花光了?”
“嗯,”盛森还有心情笑出声,“现在才知道,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是什么感觉,主要是我们这个项目基础设施投资比较多,烧钱烧得快。”
“其实,”叶棠呐呐地说:“我知道有个人应该有钱……”
“谁?”
“苏灿之和宋晓茜,”叶棠说:“他们餐厅都开了几家分店了,而且听宋晓茜说,苏灿之还认识一个搞金融的朋友……”
“我怎么没想到!”盛森拍脑袋,“对,苏灿之现在的餐厅都上了正轨,而且餐厅的现金流一定充裕,他又大方,我怎么把他忘了?”
“可能你自视太高,没想到有一天会向苏灿之借钱吧。”叶棠揶揄道。
盛森笑说:“我哪有什么自视太高,我最近为了借钱简直都要低到尘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