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森知道宋晓茜胳膊烫伤后,放了宋晓茜半天假回家休息,宋晓茜直接搭车赶去了医院,一路上她都在想,不知道李心悦正在如何添油加醋地哭诉自己被欺负。
无所谓,她才不怕呢,就算李心悦恶人先告状又怎样,大不了她不打这份工了,哼,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谁怕谁呀!
到了医院,刘笑微还在产房里没生,张建伟和他妈妈也来到医院在产房门口焦急地等待。
“医生怎么说?”宋晓茜问。
叶棠回答:“医生说羊水破了,但宫口还没开全,可能还要等很久才能生,哎,都怪我,要不是我跟李心悦起冲突,微微姐就不会……”说着说着叶棠眼眶开始泛红。
“你就别自责了,”张建伟上前说道:“本来微微也到了预产期,医生也说摔跤没有什么大影响,说不定还让孩子提前出来见爸妈呢。”
刘笑微是第一胎,生产时间十分漫长,直到半夜十一点产房里才传来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一个护士走出来,笑容满面地通知家属说:“生了,是个儿子,母子平安,恭喜啊!”
“我老婆还好吗?”张建伟冲在最前面紧张地问,其实他很担心刘笑微摔倒受伤了,但又不想让叶棠她们自责内疚。
“挺好的,大人也很健康,爸爸可以放心了。”
“啊!”叶棠、赵圆圆、宋晓茜高兴地大叫着互相拥抱,又向张建伟和他妈妈道喜,张建伟妈妈也笑得合不拢嘴。
赵圆圆激动的直掉眼泪,“微微姐做妈妈了,那我就做阿姨了,天啊,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就做阿姨了,好不真实啊!”
宋晓茜笑着拍打赵圆圆的肩膀说:“你谈不谈恋爱和微微姐做妈妈有什么关系,你什么都能扯到一块。”
叶棠也忍不住哭了,“刚才我快吓死了,要是因为我害微微姐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哼,那个李心悦,我已经教训她了!”宋晓茜把自己的事迹绘声绘色地向叶棠和赵圆圆描述了一番,俩个女孩都大声叫好,赵圆圆竖起大拇指说:“小茜,你真牛,不愧是东北来的猛女,就得这么收拾她!”
叶棠也说:“小茜,做得好,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
刘笑微办好住院手续后,医院只让家属留下陪床,叶棠她们三个打车回了家,折腾了一天,大家都很疲倦,到家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赵圆圆睡得很沉,朦朦胧胧间似乎听见床头有人叫她:“圆圆,圆圆,醒醒,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赵圆圆被吓得一激灵,睁开眼睛看是宋晓茜,又放心地合上眼睑睡意浓厚地说:“小茜,什么事呀,这都几点了你怎么不睡觉?”
宋晓茜却十分精神,摇晃着想要再次睡去的赵圆圆苦恼地说:“圆圆,你知道吗,我今天往李心悦头上倒水的时候,盛森、苏灿之都看到了,我被抓了个现行,抓现行,你知道吗?”
“知道,你白天不是说了嘛,那有什么,反正他们早晚会知道的。”赵圆圆迷迷糊糊地咕哝。
“我完了,圆圆,我完蛋了,我肯定得被开除,”宋晓茜抓着头发郁闷地说:“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上次把Sam给骂了,这次泼她妹妹水,我怎么了,我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我一定是哪里不正常了!”
“啊,你还骂过Sam?”赵圆圆睡眼朦胧地问她,“为什么呀?”
“哎,因为某些事情,”宋晓茜忽然清醒过来,不敢再和赵圆圆深聊,趿拉着拖鞋又去找叶棠。
“棠棠,醒醒,”宋晓茜又开始吐苦水:“你说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竟然当着盛森的面泼了他妹妹一头水,这下我死定了!”
叶棠相对精神点,她认真地看了愁眉不展的宋晓茜一眼,说:“白天的时候赵圆圆还夸你是东北来的猛女,怎么到了晚上你就变怂了?”
“我能不变怂吗,这都年底了,马上要发年终奖了,你说我这个时候被开除,年终奖不是全泡汤了?”
“啊,原来是为了钱!”叶棠点点头,表示完全可以理解,宋晓茜为了钱焦虑的深更半夜不睡很正常,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不至于,盛森不会这样就开除你的,再说李心悦害得微微姐早产,泼她一头水算轻的,盛森虽然很坏,但还不是偏听偏信的人。”
“就算Sam不找我算账,可是顾家的人呢,李心悦之前还说要去什么顾uncle那告我的状,这下好了,一状告到董事长那,我在整个恒泰集团都出名了,哎,我当时为什么不控制一下自己呢!”宋晓茜无比懊恼地说。
“顾博文?”
“是呀,李心悦和顾家长辈关系是不是很好?”
叶棠想了想仅有的几次去顾家做客的记忆,顾家的长辈算起来对小辈都还算蛮照顾的,但又不想吓唬宋晓茜,就支支吾吾地说:“还行吧,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大动干戈……”
“什么小事,你没看见李心悦把保安都叫来了,还扬言要报警……”
“她那是针对我……”
“现在要针对我了,”宋晓茜无限哀怨,“我真想剁了我这只手,就为了一时逞强,现在工作也没了,年终奖也没了,这个年可怎么过呀!”
“没那么夸张啦!”叶棠不知如何安慰宋晓茜,最后只好无奈地说:“我去跟盛森说,是李心悦先挑衅,还烫伤你,是我跟她起冲突的,和你没有关系,你放心吧,他要是敢开除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说出这句话,叶棠自己都有半晌恍惚,她为什么那么笃定不理盛森可以成为威胁他的条件,难道在一场爱情里被爱的那个就有了嚣张和胁迫另一个人的资本吗?
***
可是,等叶棠真的见到盛森的时候却十分别扭,这辈子她还从没在他面前低过头,即使在被设计被伤害的那么惨重的青春期,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倨傲的永不服输的。
所以现在她坐在咖啡厅里,看着对面的盛森却忽然呐呐不能成言,低下头用两个大拇指的指甲不停地相互摩擦着。
“棠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盛森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为难。
“我……我……我想和你说,那天和李心悦起冲突都是因为我,和宋晓茜没有关系,你不要开除她……”说到这叶棠又忍不住气愤地抬起头盯着盛森说:“是李心悦先挑衅的,她太过分了,先是烫伤小茜,又推倒微微姐,Y的她还扮可怜,真是没天理……”
说着说着接收到对面盛森隐含笑意的目光,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她今天不是来声讨李心悦的,是……来求盛森的……
“总之你不要开除李心悦,顾家也……不要开除她……”叶棠的声音越说越小。
“没人要开除宋晓茜,你放心吧。”盛森带着笑意说道,“我知道是心悦先惹事的,我已经骂过她了。”
“那就好。”叶棠小声地咕哝。
“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是非颠倒挟私报复的小人吗?”盛森问。
“你不是,”盛森刚为叶棠的这句话开心,就听见叶棠补充说道:“你如果要报复谁,会做的更加不露行迹,不会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你的手段要隐蔽的多,也残酷的多。”
盛森深沉地盯着叶棠,失望地叹了口气,“棠棠,你打算把我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吗?既然在你眼里我如此不堪,你又何必来找我为宋晓茜说项?”
叶棠沉默了半晌,终于避重就轻说:“总之这件事谢谢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叶棠起身想要走,盛森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沉吟了一下说:“棠棠,上次吃饭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信用卡债……我来还吧。”
“不用,”叶棠挣脱盛森的手拒绝,“我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