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圆圆因为失恋悲伤不已的时候,夏圳出现的越发频密了。
夏圳带着赵圆圆她们三个女孩去看电影、去逛街、去公园玩,用力耍宝、讲笑话逗赵圆圆笑,当然大部分时候叶棠和宋晓茜也会作陪。
当夏圳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赵圆圆身上时,却没有发现另一个女孩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有些深情只有旁观的人才能发现,比如宋晓茜发现,平时夏圳总是一副油嘴滑舌不正经的腔调,可是面对赵圆圆他却那么温柔、耐心,眼神中有一种专注的温暖,连表情都变得柔和。
比如,叶棠发现,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宋晓茜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夏圳,尽管她还装作像往常一样平静,可是眼神中偶尔一闪而过的惆怅、苦涩、失落却暴露了她的秘密。
这世上总有很多秘密,注定要烂在我们的肚子里,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分享。
叶棠有,宋晓茜也有。
其实永不见天日是不是就是秘密最好的归宿?
***
放假的时候,夏圳约了赵圆圆她们三个女孩去郊外一个果园散心,果园里最早成熟的荔枝妃子笑已经可以采摘了。
夏圳他们到果园的时候天气还不太热,但果园里却已经人头涌涌十分热闹,夏圳带队和几个女孩子采摘了一筐新鲜荔枝,坐在临水的长椅上边剥边吃。
清风拂来,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池塘中的白鹅悠闲地划着水,岸边火红的凤凰树盛放,清风把花瓣吹落到水面上,红花与红掌相互映衬,好一副夏日景致。
夏圳见赵圆圆吃了几颗荔枝就住口了,问道:“怎么不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荔枝吗,以前荣嬷嬷怕你吃太多上火,让你少吃你还不肯呢……”
夏圳正唠叨个没完,赵圆圆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说道:“不好吃,妃子笑又不甜。”
宋晓茜接口说:“甜啊,我觉得挺甜的。”说着又开始剥第二个,还补充说道:“难怪古人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只是荔枝来呢,这个荔枝吃起来还挺上瘾的。”
叶棠说:“七月份桂味上市的时候你尝尝,那个才甜呢。”
夏圳看俩个吃货自顾自的讨论起吃荔枝的感受来,只好自己安慰赵圆圆:“你不喜欢吃荔枝,我还定了桌农家菜,一会儿你多吃点,这儿的烧鹅很有名。”
几个人正聊着天,忽然前方走来一个颀长的身影,边走过来边喊:“夏圳,是你?哎呦,叶棠,你也在!”
宋晓茜抬头一看,竟然是缺心眼的富二代苏灿之。
夏圳也站起身寒暄,“苏灿之,你也过来这边玩?”
“是啊,和一班朋友来摘荔枝,本来还订了桌一起吃饭,结果太阳一出来,大家都喊着要回去吹冷气,没意思。哎,你们也去摘荔枝啦。”苏灿之边说边拈了颗荔枝剥皮丢进嘴里,又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夏圳答苏灿之:“吃过午饭再回去。”
“哎呦,太好了!”苏灿之拊掌说:“那我就不和那帮损友回去了,和你们拼桌吃完饭一起走,好不好?”
“好啊。”夏圳当然同意。
于是苏灿之跑去和一班朋友告别,回来时春风满面,得意洋洋地告诉大家:“我刚才见到老板了,老板说深井烧鹅已经快烤好了,这家的深井烧鹅是用古法烤的,最地道不过,我就是为这个来的,那些没口福的还没吃到烧鹅就跑了,真是可惜。”
宋晓茜望着湖面发了会呆,忽然接了句,“那个烧鹅该不会就是我们面前的大白鹅烤的吧?”
大家闻言一起望向水面,白鹅全然不知自己将来的命运,正悠哉地划水嬉戏,叶棠感慨地说:“一想到眼前的美景要用来果腹,忽然很伤感呢。”
苏灿之混不在乎地说:“你们女孩就是想太多,生的美丽死的美味,这叫死得其所。”
宋晓茜侧目瞪他,“那你要是那只白鹅你会觉得死得其所吗?”
“我会!”苏灿之毫不犹豫地答道,“活着的时候我就开开心心的玩耍,死了我就变成香喷喷的大肥鹅让别人吃的开心,这不挺好吗,万物循环互为因果,总不能我吃个鹅还得先伤春悲秋一会儿吧。”
宋晓茜刚要反驳,却听见赵圆圆噗嗤笑出声来,夏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哄不好的赵圆圆却被忽然冒出来的苏灿之一番话逗乐了。
一行人这厢聊着天,那边农家菜已经陆续上桌,于是转移到餐桌大快朵颐。
这家农家乐餐馆的菜色果然不错,特别是深井烧鹅外焦里嫩,甘香油润却肥而不腻,苏灿之边吃边赞叹,连赵圆圆也有了食欲吃了不少。
苏灿之吃的差不多了,忽然想起上次的不愉快,于是对叶棠说:“叶棠,上次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我攒饭局你都不来,我已经批评过李心悦了,下次我们出去吃饭不带她,你一起来好不好?”
叶棠打哈哈,“我才不生她的气呢,我最近太忙了,再说你也别为了我惹你女朋友不高兴。”
“女朋友?”苏灿之费解,“你说李心悦是我女朋友?哎呦,你误会了,我们俩不是男女朋友。”
“啊?”轮到叶棠她们三个女孩惊讶,连赵圆圆的八卦心都被挑起了,完全忘了自己失恋这茬,转而好奇地问道:“我看你们关系匪浅的样子啊,一直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苏灿之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俩就是普通朋友。”
“不会吧,”赵圆圆不相信地问:“我看李心悦对你似乎很特别。”
“她可能把我当哥哥吧。”
宋晓茜轻嗤,“哥哥妹妹这套也太老土了,再说人家又不是没亲哥哥。”
“真的真的。”苏灿之很认真地解释,“我是在一个party上认识李心悦的,那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隐蔽的台阶上哭的很伤心,看上去特别孤单无助,所以我才和她打招呼,她说她和妈妈吵架了,所以难过的在那哭,我就开解了她几句,后来慢慢地就联系多了起来。”
苏灿之又说:“其实心悦虽然有点骄纵,但我觉得她心肠并不坏,我也不明白那天她为什么会那么失态,总之,十分对不起啊,叶棠。”
叶棠冷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和她不对盘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无关。”
眼见气氛要冷场,夏圳急忙转移话题,“哎,帮主,你上次说你菜做得好,我可不太相信,像你这种富二代肯定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能会做菜?”
苏灿之一听急了马上反驳,“你还别不信,我是专业水准,我还专门和朗华酒店的大厨李师傅学过……”
“朗华酒店?”宋晓茜发现端倪,“那你认不认识张建伟?”
“张建伟?”苏灿之看向宋晓茜,得意地说道:“我入门可比他早,论起来他还得算我师弟呢。”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地问道:“你认识张建伟?”
宋晓茜转头看向叶棠,脸上一副撞鬼的表情,这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大家竟然都是一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