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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不堪回首

短暂的晕眩感过去之后,赵湘抖擞起精神应战,魏其远龟毛麻烦是很难应付,可还不至于会丢掉小命,而魏其扬魏大部长是随时有可能会让她消失。

魏其扬极其宠爱魏其远,今天这场秀魏其远是做给魏其扬看的,在车上莫管家已经一字不落地把事情汇报了给魏其扬听,魏部长再生气也没有责怪自己的宝贝弟弟胡闹,只留了一句今晚会连夜赶回来,让人留下等我回去。这个“人”包括赵湘。

车子驶回了魏家大宅,临近江边的别墅,青城最著名的富人区,保安设施很齐全,连无所不能的狗仔都没有办法靠近。

赵湘先下了车,躬身替魏夫人开了车门,那边,魏其远的车子先到,保镖也已经打开了车门迎接魏少爷。赵湘没敢看过去,替魏夫人提了包,一起走进门。

魏家保姆阿姨已经守在了门口,迎接主人家的回归。

走在玄关的时候,魏少爷停了下来,拒绝了保姆帮他换鞋子,脱下墨镜交给身后人,琉璃一般的眸子发出慵懒的目光投射在赵湘身上,赵湘马上会意,蹲下帮少爷脱了鞋子,换上拖鞋,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毕竟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的人生里,她有超过一半的时间就是在伺候魏其远。

魏其远出国五年,魏夫人跟着在国外照顾他,魏其扬常驻在外,魏家大宅只留了几位熟悉的工人花匠在打理,莫管家早就提前叫人来打扫好卫生,和留了几位孙家的下人在这边伺候着,魏夫人不难伺候,麻烦的是魏其远,魏少爷很爱干净,要求家里必须要一尘不染,魏少爷很怕吵,所有人必须规规矩矩,魏少爷脾气不好,闹脾气的时候,不想受到牵连的话,最好是连呼吸的不能太用力,免得发出声音。魏其远搭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身体肯定很累,心情肯定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工人一通忙活下来,等伺候好魏少爷泡澡吃午饭,再到魏少爷午睡的时候,大家总算能稍微歇息一下。最忙的自然是赵湘了,即便五年前她们家搬出了魏家,这些年她也已经开了自己的公司,勉强算得上事业有点成了,可是在魏家她就永远是魏其远的小跟班,贴身伺候魏少爷,端茶倒水,放洗澡水,小时候她还要帮小魏其远洗澡。

魏其远回来了,她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这些年她跟刘畅合作经营了一家广告公司,由小型做到中型,发展得不错,自己有时候还能在公司耍耍威风,现在魏其远回来了,她多多少少要回归到以前的日子,在魏其远跟前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且不论她对魏家深埋血骨的奴性,还有的是,她的公司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很大程度是仰仗着魏家呢。

赵湘不无眷恋地抬头望了眼魏其远的睡脸,不得不承认魏其远比五年前更有魅力了,以前脸上的婴儿肥似乎褪去不少,脸瓜子尖而有肉,五官比女人还要小巧精致,浓密笔直的眉毛睡着了仍旧骄傲地扬起,天生贵胄,如同牛奶一般嫩白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抚摸。

赵湘停下半空中的手,终于还是忍住了抚摸魏少爷的脸蛋,转身离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当初为了方便赵湘伺候魏其远,特意在魏其远宽大的房间再建了一个小房间,于是她的房间两面都有门,方便魏其远随时吩咐自己。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的房间,五年中似乎改变不大。

赵湘靠着窗边坐下,一时间纷纷杂杂的往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快速的冒了出来。

当年赵湘刚刚过完8岁的生日,一向忠厚老实的父亲却惹了事欠下巨额债款,还坐了牢,体弱多病的母亲气急攻心很快就过世了,赵奶奶带着自己离开香市来到了孙家,投靠自己服侍过多年的孙老太太,孙老太太可怜她,收留了她们。

不久,孙老太太的宝贝小外孙久病缠身,高烧不退。赵奶奶介绍了一位香港的高人给孙老太太,孙老太太叫来女儿领着赵奶奶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去香港,求见了高人。高人指点一番,魏小少爷果然退烧了。只是不到半个月,再发高烧,再次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孙老太太指挥魏其扬亲自去香港接了高人过来,大仙不敢耽误,连夜跟着魏其扬来到了魏宅,大仙打量了一番,见拖无可拖,恰巧见到了瘦弱的赵湘,主意打到小孩子身上,称魏小公子乃九天童子下凡渡劫,注定要多灾多难,孙老太太听了几乎晕厥过去,哭喊着苦命的小孙子。

魏其扬不胜其烦,必杀的眼神挥了过去,大仙马上转了口风,要想少爷平安渡劫,就要身边有个帮他一起担劫的小童,算来算去,担劫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赵湘小朋友。当时,赵湘看着床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即便病痛折磨也抹不去身上的贵气与不可一世,魏小少爷偶尔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小乞丐盯着自己,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其他人都以为他是病的难受,只有赵湘知道,他是嫌弃自己了。

被那么好看的人嫌弃,小赵湘很受伤。

魏其扬是不相信神佛的,他知道自家宝贝弟弟病弱的原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不能公告天下,只能由着外婆折腾,留下赵湘也好,起码能给魏其远当个伴。

于是,赵湘一家就这么在魏家住下,赵湘成了魏其远的贴身小丫鬟,魏其远从小病痛缠身,被家人娇宠着却得不到健康与自由,性格绝对称不上良善,对赵湘向来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一直嫌弃着,却也从来不丢弃。而赵湘他爸爸在魏家的帮助下,坐了半年牢就被放了出来,只是一只腿就瘸了。留在魏家当花匠,伺候花草。魏奶奶留在了孙家伺候孙老太太。从此总算是一家团聚,快乐无忧的生活着。

再后来,少爷出国,魏母也跟着过去,赵家一家顺理成章的搬出了魏家,魏奶奶年老,也不好继续留在孙家,一家人真正团聚,赵湘这些年事业干的不错,逐渐的她也会忘记,那些年跟在魏其远身边的日子,有被骂的,有被感动的,只是不管好坏,生活总要继续,她除了逢年过节前往孙家拜访老夫人,致电给魏家问好之外,似乎确实是离魏家越来越远了。只是她的小少爷终于还是回来了,还吻了她,还说要跟她结婚,以后的日子怎么太平呢。

一想烦心事就容易犯困,赵湘就这么靠着窗睡着了。以致于不知道,魏其远来到她的身边,魏其远的心情也很复杂,望着睡着也皱着眉的赵湘,他第一次反省自己,有做错吗?

电话里,魏其扬问他,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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