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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可可,这是刘姨

据说,永远不要和父母吵架,吵不赢的时候只有挨骂,吵赢了只有挨打……

在家已经一个多月了,父亲仍未露过脸。说好的过几天就回来,大人眼中的几天可真漫长,现实中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转眼间,快要过年了。没有雪的冬天,称不上冬天吧。屋外北风呼呼的吼叫,我拉开窗帘,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毛毛雨。打开窗,一阵寒风袭来,吹乱了我的头发。风雨混合,使得我睁不开眼睛。

和着雨的冬天会更冷一些,而这种冷也会使人变得格外的清醒。任由着寒风刮着我的脸,吹起我的发丝,我毫不退缩。

透过窗,我看到了爸爸的车停在了车库。是爸爸回来了吗?还是我眼花了?据说,长时间缺少睡眠的人是很容易出现幻觉的。我自嘲自讽道。

关上窗,合上窗帘。静坐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是我吗?真丑。黑黑的完全,浮肿的眼袋,苍白的脸庞。我抱着头,那不是我,那绝不是我……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我精神病般的自我挣扎。只听见林嫂说:“可可,可可,老爷回来了。快出来,他很想你。我买菜去了,你快点出来哦。”

真不可思议,那竟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我迫不及待的打开门,那一刻我鄂住了,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了她。

只见她化着浓妆,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上了宝蓝色的眼影。高挺的鼻子下是涂着大红的口红,和她指甲油的颜色一样。她笑的时候露出皓白的牙齿,眼睛则像一轮弯月,大波浪卷的头发,为她那白皙的脸蛋和精致的五官又增添了几分妖媚。她穿着粉红色的旗袍,把她的身材展现得恰到好处。雪白的大长腿配着一双裸色的丝袜,身材本来高挑的她,还穿了一双玫红的高跟鞋,把她的腿衬托得更长。想必是在脸上花了不少钱,挨了不少刀,打了不少针吧。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颜值是上位的硬条件。长得一副狐狸****,真令人反感。

父亲看着我笑着说:“来,可可,这是刘姨。”

看得出父亲是看到她比看到我要高兴多了。三年不见,父亲的啤酒肚越发明显了,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大概是染过色的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可能是因为肚子明显发福的原因吧,缺少了当初的那种帅气。我也只是微微一笑:“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对于他身边的女人,我就是摆着一副嫌弃的样子。

那个女人还不忘讨好到:“哎哟,浩天,你女儿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个小美人胚子。越看越喜欢。”

向来讨厌那种做作的女人,我只是盯着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很渺小,小到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

父亲突然间就变得愤怒起来了,指着我劈头盖脸的骂到:“看到刘姨都不问好,一点教养都没有。去爱尔兰的那三年,你都学了些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就学会了吃饭。”

我觉得我很委屈,父亲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责怪我。

那女人忙打圆场:“浩天,别气了,小孩子而已。自己人问不问好都没关系的。”

自己人?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愤怒了。十五六岁的孩子正值青春期,大多数孩子忤逆的心理在这个阶段已达到了高峰。

我上前推了她的肩膀一把,她倒退了一步。她肯定没料到我竟然敢如此轻狂,我甩了她一个耳光,并恶狠狠的指着她说:“什么自己人,谁跟你是自己人?不要脸的狐狸。”

“啊!”那个女人捂着脸,眼角泛着泪光,锋利的眼神像一把冰冷冷的刀,手紧紧握着拳头。此刻她一定是想和我撕脸的,只是碍于父亲在场,她不得不忍辱负重。

父亲被我这一举动吓到了,随后他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这种麻辣就像是啃了一把辣椒。他指着我说:“颜可可,你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真他妈活腻了是不是?”她双手挽住父亲的手臂,父亲也爱怜地抚摸着她泛红的脸颊。真是鬼迷心窍,我在心里已经骂了父亲千百遍。

那些带刺的话语和耳光落在我的自尊上,不争气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幸好骨气和傲气都还在。我怒视着父亲:“你对得住妈妈吗?妈妈同意你俩在一起吗?你有问过我感受吗?”

父亲严肃的神情带有几分冷漠:“我是你老子,做事可以不问你感受,这是辈分的原则。至于你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不同意也得同意,妻子就得三从四德。”

“三从四德那是古代,现代女人有说‘不’的权利,明明是现代的人,却要追随并保存远古的可耻的思想,真是愚不可及。”

父亲被我这一说,更加愤怒了,咆哮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怎么问?你告诉我,存心跟老子找茬!”

我指着那个女人,说:“叫她去问,如果妈妈答应了,我就没意见了。”

父亲大怒道:“颜可可,你简直就是失心疯。我颜浩天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孝女,大逆不道的兔崽子。”

我还是很倔强的说:“一看她那种女人就是败家娘们。”

父亲偏袒她道:“女人就是拿来败家的。我有钱,我任性,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

“那你也得找个像样的女人,她就一狐狸****。真怀疑我那有品味的爸爸的眼光被狗吃了。”

“混账的东西,让你侮辱老子,看我怎么弄死你。”

说罢,颜可可的右脸又被父亲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顺手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往颜可可身上使劲的打。那个女人谄媚的笑着,好像在宣布报复的快感。颜可可性格太过刚烈,紧紧咬住嘴唇,不流泪,也不喊叫,她用这种不动声色的行动向父亲叫嚣。大概是和男人与天俱来的征服感有关吧,颜浩天见女儿没吱一声,也不肯开口认错,打得更用力了。颜可可就是很倔强的竭力忍住。最后颜浩天打的累了,扔下鸡毛掸子,带着那个女人甩门而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骂着颜可可。连离开时的背影都那么的潇洒,只剩下颜可可一个人独自留在原地。

颜可可的右脸挨了两巴掌,一个中年男人愤怒时的力气都会比平时大上一倍左右,颜可可的脸也红肿得厉害,上面还有半重叠的掌印。还有身上被鸡毛掸子打过留下一条条的痕迹。这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颜可可向门看过去,林嫂打开门看见颜可可遍体鳞伤的窘样。菜都掉地上了,她连忙跑过来帮颜可可清理瘀伤。

林嫂说:“是老爷打的你?”

颜可可一脸埋在林嫂的怀里,哭着说:“是爸爸,他想娶那女人……

颜可可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林嫂。林嫂听完后说:“哎,把丫头打成这个样子,老爷这次也是太过分了…”林嫂替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消毒伤口。

证实了:永远不要和父母吵架,吵不赢的时候只有挨骂,吵赢了只有挨打。

颜可可隐约听到爸爸的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她跑到了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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