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林雷着实一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范海洋又递过来一张卡片。
明明两人尽在咫尺，范海洋的说话声却很大：“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名片，还给你。从今以后，本店不会再收购你的蔬菜，咱们也不要再联系了。”
“名片？范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菜农，哪来的……”
林雷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那张卡片，更是迷糊了。因为那确实是一张名片，不过不是他的，而是范海洋的。
他的话没说完，是因为他看见名片的空白处，有一行手写的黑字：咱们被监视了，想知道具体情况，请到蓝岛咖啡馆八号包间。
“嘶……”
林雷彻底迷糊了，他一个小菜农，卖的是蔬菜，又不是军火，怎么会被监视？
很简单的一个送菜的过程，怎么搞得跟谍战剧里的特工接头似的？
愚人节也早过了啊，到底什么情况？
注意到范海洋眉头紧锁，不像是开玩笑，林雷沉思片刻，恍然明白过来。对方监视的目标，应该不是他，而是范海洋。
或者说，对方监视的是蓝天素食馆的动向。
不管怎么样，既然关系到蔬菜的销路，那就不是小事。他也没有追问，一言未发，接过名片就转身走了。
蓝岛咖啡馆，就在马路对面的商场所在大厦的五楼，有电梯可直达，也可从商场内上去。
林雷考虑到，既然蓝天素食馆被监视了，范海洋搞的那么神秘，那在弄清楚到底啥情况之前，还是小心一点好。所以，他进了商场。
在商场里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被跟踪，才走楼梯上到五楼进了咖啡馆。也没让服务员带路，自己找到八号包间，敲响了房门。
很快，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精致的面庞探了出来。
林雷一愣，没想到约他见面的，是一个姿色不亚于柳雨轩的美女！
美女看到他，也愣了两秒，才拉开房门，示意让他进去。他也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目测美女不低于一米六五，偏瘦的身形，在黑色高跟皮鞋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高挑。两条被肉色丝袜包裹住的笔直美腿，虽然被蓝色的短裙挡住了一半，依然魅力十足。上身是一件蓝色小西装，白色衬衣的领口，敞开少许。尽管只能看见深邃沟壑的上沿，还是风情万种，令人浮想联翩。
细长白皙的脖颈之上，便是那精致的小脑袋。尖尖的下巴到饱满的额头之间，五官恰到好处的摆放着，看着赏心悦目。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显得灵性十足。乌黑微卷的秀发，自然垂于两肩。
总体来看，美女是典型的都市白领装扮。只是她的面相太过惊人，林雷看的失神了。
他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找对了地方，导致一时忘记了迈步子。
对于他那炽热的目光，美女似乎并不反感，也不觉得尴尬，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钟灵，你就是林雷吧？”
“你好，我是林雷。咱们以前见过？”林雷回过神来，进到屋内。
钟灵关上了门，引导着林雷在咖啡桌边坐下，缓缓说道：“早有耳闻，但今天是第一次见。忘了介绍，我是蓝天素食馆的总经理，也就是范师傅的老板。”
“老板？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拥有蓝天那么大的产业。”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种出那么优质的蔬菜。喝点什么？卡布奇诺，蓝山还是拿铁？”
“不用了，直接说正事吧。你们店不需要蔬菜供应了？”
钟灵放下了菜单，摇了摇头说道：“需要，而且需求量很大。”
“那是我的蔬菜不够好，达不到你们的标准？”
“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整个青云市乃至全省，也没有人能种出比你上次提供的更优质的蔬菜。”
林雷摸了摸太阳穴，皱眉道：“那我就不明白了，贵店为何不收我的蔬菜？而且我刚才来之前，和范师傅通电话，他还明确说要的。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等我到了，他却说不要了。钟老板，你是想以这种方式压价还是什么？给句痛快话吧。”
“林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店很需要你的蔬菜，也没想压价。如果你愿意，甚至我还想跟你签独家供应协议。”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嘶……”林雷突然眼神一沉，“钟老板，难道是马宏从中作梗，给你施压了？不对啊，你可是大老板，而马宏只是个采购部经理。听范师傅的意思，好像他都没把马宏当回事嘛。”
钟灵抬手揉了揉脑门儿，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的压力，不是马宏施加的。具体缘由，暂时还不便告诉你。”
“说了这么久，好像全都是废话。你是大老板，可以悠闲的喝咖啡。可我……算了，你慢慢喝，我得去卖菜了。”
“等等！”
见林雷起身要走，钟灵也赶紧起身，叫住了他：“林先生，你先不要激动。范师傅说不收你的菜，是说给暗中的人听得。我在这里等你多时，就是想告诉你，我们店会继续收购你的蔬菜，有多少要多少。只是得换一个购买方式，或者换一个交货地点。”
“什么意思？”林雷停住了脚步，“怎么还真搞的跟贩卖军火一样？”
“这么给你说吧，有人不想我买你的蔬菜。但你和马宏之间的矛盾，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甚至可以忽略的因素。反正对方来头很大，连我暂时都不能和对方硬碰硬，所以……”
林雷苦笑不已：“也就是说，我的蔬菜，不能光明正大的卖给你们，要偷偷的进行，打枪的不要？”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林先生，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也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保证，本店一定会收购你的蔬菜，就连价钱，都可以再商量。”
“钟老板，你就那么害怕对方吗？”
钟灵低眉紧蹙，沉思片刻，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我害怕对方，而是如果让对方知道你和本店的交易没有停止，你可能会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