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濛豆飘要回茶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无奈又挨个逮着问了一遍,等找回茶厅,中午饭都要做好了。“房子太大,也有诸多不便啊。”濛豆飘头一次嫌弃大房子。
推开茶厅的门,屋子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包括安卿雨,都昏昏欲睡,见濛豆飘回来,安卿雨站起身道“师姐是迷路了吧!”
“恩!”濛豆飘平静的回答,看了看无精打采的大家,一脸正经的说“都回去吧!奔波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尉莫廖拍拍身上的灰,起身语重心长的说“曦儿,路痴是病啊!”说完便走了,其他人也都站起身,与濛豆飘道了再见,走了。
安卿雨揉揉眼睛,到濛豆飘身边“师姐在自己家也会迷路啊!”
“这不是好几年没回了嘛。”濛豆飘堂塞着回答。
“啊,是么,几年没回啊。”安卿雨笑笑回答,之后便揽着濛豆飘的胳膊道“师姐,去房休息吧!刚刚你出去的时候,尉先生已经安排了房间,师姐住小时候的房间,以玦命名。现在园里是一大片桃林,园外围的是一圈梨林,门前还有一棵苹果树。”安卿雨仔仔细细的交代濛豆飘,顺便说明了厨房厕所等“重地”的位置,活脱脱一个贤妻良母形象。引得濛豆飘发笑道“你还真是个操心的命!”
“是啊!”谁叫我摊上你了,安卿雨在心中想,不由得面上也透出难掩的笑意,像这时节开的正旺的荷花,十分的养眼。
濛豆飘不禁红了脸,谁叫她八岁的身体,十三岁的心智呢!“卿雨,你先回房我再转几圈。”濛豆飘急着支开安卿雨。
“好,那师姐有什么事就到栴房叫我。”安卿雨说完,也转身走了。茶厅只剩下濛豆飘一人,濛豆飘独自喝了几杯茶,就开始顺着安卿雨所说的路线寻找,走了没多久,果真见到一间被无数棵树装饰的房间,虽然已经过了果树的开花期,但恰好是桃子成熟的季节,一颗颗饱满的果实坠在树枝上,梨子虽然青涩,但却散发出十分甜美的味道,闻的濛豆飘直流口水。
迫不及待的上前摘下一颗桃子,捧在手里——毛茸茸的,有一丝扎手,扑了扑石桌上的花瓣,濛豆飘将桃子放上,准备一会洗一洗再吃,免得扎嘴。
往里走,穿过一排排结满诱人桃子的桃树,濛豆飘打开玦字门,瞬间,一股典雅之气席卷而来,上等檀木散发出的独特的香气,经微风缓缓漫上濛豆飘的鼻尖,复合着桃木蔬果的甜蜜,别有一番风味。
环视着四周摆设齐全的房间,上下以淡色为主。濛豆飘不自觉的走向梳妆台,这是女孩子家最喜欢的地方,它是一代一代美女出阁前必经之处。而濛豆飘喜欢这里,却是因为她喜爱翻腾琐碎的事物,拉开一扇抽屉,濛豆飘顿时被晃得睁不开眼睛。此时屋外阳光充足,由门窗射入屋子,正照入濛豆飘拉开的抽屉里,各式首饰闪闪发亮。
每一颗珠子都经过细细打磨,精心打理,仿佛这屋子的主人从未离开一样。濛豆飘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的像寻宝一样在抽屉里翻找,零散的小物件全部被堆在桌子上,最后只一个通体红色的小盒子静静躺在抽屉的最里侧。濛豆飘拿起它,手上一阵轻飘飘的,仿佛盒子里什么也没有,细细观察着盒子的外观——通体红色的木料上,刻着一只懒洋洋的小猪,此时打着鼾躺在屋檐上睡得正香,它的身边还有一只展翅的凤凰,仰头像是在鸣叫。濛豆飘翻来翻去也搞不懂这图的意思,自古与凤凰刻在一起最常见的是龙,哪有刻猪,而濛豆飘又想不起任何关于这盒子的记忆。便翻过去看盒子的背面刻着五个字—“赠予小逸晬”。
“名字真奇怪。”濛豆飘自言自语道。摸索着打开盒子,里面立刻透露出丝丝白光,待濛豆飘完全打开盒子,周围其他首饰所散发的光彩全部被盒子中的东西压了下去。只见那盒子中,一条镶满碎玉的银白色手链被人精心的以一个“心形”的样子放好!手链的末端拴住一颗圆润透明的半大珠子,那光基本来自于它。望着眼前这个不一般的宝物,濛豆飘的心都要漏跳了两拍,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且特别的手链,想来定是出身不凡,价格嘛……嘿嘿!
濛豆飘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至于她会不会真的在情急之下买掉它,答案是否定的,想想也就罢了,毕竟如此贵重,虽然持有者尉应玦现在人不在了,但万一这对她有什么十分重要的意义,卖掉岂不可惜。
濛豆飘小心的盖上盖子,连碰都没碰这手链,端着盒子细细的看,虽然是第一次见这盒子,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前几日刚刚拿在手里过,通体也是红色,木制的……“想…想不起来。”濛豆飘用力拍拍脑袋,发出“啪啪”的声音。
“你那样想事情只会越拍越傻吧!”门口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吓得濛豆飘习惯性的将盒子塞进衣服口袋,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人。
“………”濛豆飘想了好久,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问过名字和出身,谁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一概不知。
“怎么,多年不见越发懒了,连哥哥都不叫了。”尉应凉走过来,扶着脑袋一脸无奈道“你啊!从小就是这样,懒得干这个,懒得干那个,什么东西都不好好记下,拿来哥哥看看,兴许能帮到你!”尉应凉说的话像是在埋怨濛豆飘,可脸上却始终是一副溺宠的表情,伸出手。濛豆飘迟疑了片刻,才顺着衣服口袋摸出一样东西,放到尉应凉手上。
尉应凉托起来一看,本来一脸溺宠的表情瞬间变成一脸溺水的表情,磕巴着道“这…这这这,这不是,冢谷的令牌,之前在梦冰长老见到过,如今怎的跑你这里来了。”
“啊!”濛豆飘惊讶道,难道小盒子是冢谷令牌,站起来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因为跟尉应凉比起来,濛豆飘简直是太矮了点。“要多吃饭喽!”尉应凉调侃着,并一把抱起濛豆飘,将令牌举到濛豆飘眼前。
待濛豆飘看清了那东西,才恍然大悟原来似曾相识的不是那盒子本身,而是这块从柱旁人身上拿走的“冢”字令牌。
“奥,这是在一个男人身上捡的。”
“男人?那莫非是梦冰长老!”尉应凉惊呼。
“怎么了?”看他脸色不好濛豆飘好奇的问。
“你们冢谷不是立下规律,冢家弟子一律不得持有令牌的嘛!拿了可是要行使急刑的。”尉应凉越说脸色越不好看“你干嘛不交给内个小子拿着!”
“你是说,卿雨?”濛豆飘道。
“不准叫的那么亲密!”尉应凉巨激动道。
“安卿雨他是傻的,交给他我不放心。”濛豆飘半真半假道。
“他哪里傻?我看他之前在茶厅时从容淡定的样子,完全不傻,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你聪明…吧!…不不不,曦儿我不是说你笨啊!哎…”尉应凉急得语无伦次。
“哎呦没事啦!别担心,我濛豆飘福大命大死不了,你就放一千二百个心在肚子里吧!”
“你——濛豆飘?”尉应凉别扭着脸道。
“啊!那那那…是法号,贫僧法号濛豆飘。”
“你出家了!!!”尉应凉破音道。
(出你妹…(╯‵□′)╯︵┻━┻)“没有,怎么可能出家!”濛豆飘黑着脸道。
尉应凉松了口气,又一脸兴奋道“曦儿,哥哥带你去集市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