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戏班子已经来了。”
“恩,带过来吧。”杜穆继续为我剥着葡萄,我继续翻着手中的书。书里写的都是戏曲,我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待会让月如霜一并给我唱了。
“人来了。”杜穆轻轻吐出三个子,手里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
我望向不远处走来的月如霜,旁边跟着的应该就是他的姐姐了。只是他姐姐带着面纱,看不清楚脸,也不知他俩到底谁更好看。
“草民月如霜……”
“打住!”小墨手掩口鼻低声对月如霜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朋友相称,朋友相称。这是你姐姐么?为何要带着面纱呢?”
月如霜的姐姐从看见杜穆的那一刻起,眼睛就再也没从杜穆身上移开过。杜穆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不为所动,继续剥着葡萄然后递到小墨嘴边。
“张嘴。”
小墨张嘴,却没吃到葡萄,原来杜穆的手向后收了一点。伸长脖子再咬一口,还是没吃到。转头送了杜穆一眼刀,猛地抓住杜穆的手送到嘴边,终于吃到了葡萄。
月如霜的姐姐看见这般情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墨姑娘,姐姐的脸上有疤,怕惊吓了他人,故用面纱遮脸。”
我看向他的姐姐,问:“我可以看看吗?”
她抬头看向我,又看了一眼还在剥葡萄的杜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了点头。
“恩。”
月如霜的姐姐长得还算标致,柳眉杏眼。只是揭了面纱之后,左脸的疤痕竟是如此触目惊心!
“谁干的!”
我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多么美地一个姑娘被人划了脸,毁了容,是谁如此歹毒!
月如霜的姐姐说话了。
“墨姑娘莫要激动,都是陈年往事了,我早已忘了这件事了。”
“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无名无姓,幼时被唤作小池,便一直叫到了现在。”
我立马转身对杜穆说:“你不是有一罐神奇的雪花膏吗?我看功效不错,就送给小池姐姐吧!”
杜穆继续剥着葡萄,我以为他不答应,正要再开口时,他将葡萄递到我嘴边。
“你想要便拿去。”
小池听了,微微福身,说:“多谢杜少。”
“你谢得应该是墨姑娘,是她送你的。”杜穆面无表情地继续剥着手里的葡萄。
小池身子一僵,明白了杜穆说的话。杜穆是送给了墨姑娘,而墨姑娘转手就送给了自己。
“多谢墨姑娘。”
“没事没事,谁送都一样。月如霜,可以开唱了吧?我要看戏!”
“好,我这就去。”月如霜转身而去。
“墨姑娘,我也去后面帮我弟弟打理一下。”
“去吧去吧。”
小池快步跟上月如霜,俩人向戏台子走去。
自始至终,杜穆都没抬眼看小池一眼。
“杜少洋,这个月如霜美吧!”我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远去的身影对杜穆说。杜穆似乎有点不高兴,回答的语气怪怪地。
“美,再美也没你美!”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我坐在那里愣了,这话说得什么意思,他美和我美有什么关系吗?
我随意拉过来一个侍女问:“你家少爷怎么了?最近生意不好吗?”
那侍女好像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墨小姐,你当着少爷的面夸别人美,少爷当然不高兴了!”
“哦……”我点点头,继续说,“至于吗,你家少爷不也挺美的吗?不应该说美,应该说俊朗。不对,你家少爷和月如霜都不是一个类型的,怎么能放一起比较!”
我拉近那个侍女,指着台上的月如霜对她说:“你看,这月如霜美不美,像不像一名女子?”
侍女看着台上点点头回答:“像。”
我拉回她的视线,又问:“你再想想你家少爷的模样,是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侍女想了想,又点点头:“是。”
然后我又紧接着说道:“这就对了。所以你看这月如霜像不像小男宠,而你家少爷像不像喜欢小男宠的人?”
这时,侍女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了嘴。我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小姐真是胡闹!”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侍女被我笑的不好意思,跺了一下脚站到了后排。
这戏都快唱完了,杜穆怎么还没回来。我起身向后院走去,半路上正好碰见了这一幕。
远处花丛中立着两个身影,一个是杜穆,另一个当然是月如霜的姐姐,小池。嘿嘿,原来杜穆是在这里幽会。小池姐姐要不是因为脸上的疤痕,其实还是很美的,身段也不错。啊呸呸,东方墨,你在想什么!
瞧瞧人家俩,远处这么一看,还挺般配的。聊得这么好,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转身又回了前院观戏。
可我刚坐下还没多久,便看见杜穆和小池姐姐一齐走了过来,还以为是刚才自己被发现了,不过这俩人看起来还真是挺登对的。可是,我怎么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堵得慌呢?
杜穆在我身边坐下并未说话,我本来想调侃他,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默默地看完戏尾,我就直接回屋了。
杜穆望着小墨的身影想:这丫头,又怎么了,是不高兴了?
送别月如霜,杜穆找了小墨去。
“杜少洋,月如霜走了?”
正要去寻她,她自己便已经来了。
“刚走不久,你有什么事吗?”
小墨摆摆手,说:“哦,没事没事。”
杜穆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干笑着说道:“呵呵,杜少洋,我看小池姐姐对你一见钟情,你俩在后院你侬我侬的,你怎么不亲自把人家护送到家呢。”
“你看见了?”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唉,这月如霜走的这么快。”
“怎么,你舍不得?”杜穆有些讽刺地对我说。
他这样跟我说话,我有些不高兴。
“那当然,你看人家长得多美,比你好看多了,多养眼。我……”
我还没说完,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被杜穆带到了后院。我后退一步,瞅瞅四下无人,心虚地说道:“杜少洋,你该不会因为我夸赞月如霜比你美,你就想杀人灭口吧?!”
杜穆居高临下看着我,我怯怯地望着他,最后他叹了一口气突然将我抱向怀里。在他怀里,我一动不动,生怕他一时不爽就地咔嚓了我。
好久,杜穆悠悠然吐出一句话:“小墨,我对你才是一见钟情啊!”
可小墨却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又听见他说:
“这么晚了,你去歇息吧。”
不等小墨回话,杜穆便一下子飞出了墙外,没了踪影。
“真快!”
不过,这么晚了,让我去睡你不去睡,你这是要去干嘛?真的去幽会小池姐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