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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苍天”的一角

外院一天之内死了两个弟子,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大事,但,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杀人的姜戈并没有被处罚,而刑阁对外的说法是:两殿恩怨由来已久,这次事件刚好让水火不容的两殿的关系缓和一番,责令邹月严加管教门下弟子。

疯人院的门规明确规定,同门残杀理当发配云狱。云狱是什么地方?那是疯人院在苍阳云山上,开辟的一个空间,里面是无穷无尽的云海,一旦进入到里面,则会永久的迷失,据说云狱里面云狱出了云鬼,但凡进去的人,除了要面对迷失方向的危机之外,还要接受云鬼的袭击。

云狱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阵法,据说是门神布置而成,最开始的用途是为了让门中弟子进去修炼,但是在门神离开后,没有人能悟透这个阵法,云狱变成了发配的地方。

里面灵气稀薄,且与外界有着极大的差距,一般人进去撑不过三天。

姜戈想到云狱的介绍时,不由得有些庆幸,刑阁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

在这一个多月的修炼中,姜戈发现了多数弟子的腰间都系着一个葫芦,他多次向常铮打听,但是常铮却没有告诉过他,那是什么东西。

姜戈一边在槐木下练习刺剑,一边思考着一些困扰他的事情。

半刻钟的时间刺出六千剑,对于初修前期的姜戈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而且,姜戈现在不再是九牛之力,而是上升到了二十一牛之力,要想再次突破极限,已经不太可能,想通了这点,姜戈决定不再练习刺剑,明天接受惩罚后,再按照琉璃的方法练习。

现在,他的心思都在修炼苍冥耀世决苍天阶段的图案上面。盘坐在小殿的练功房里,他开始在血肉上镌刻那副未完成的碑画。

画的轮廓并不复杂,是一个椭圆形,姜戈在刚刚看到的时候,就完成了镌刻,但是在轮廓里面,却还有无数线条,构成了数不清的细小画面,这些画面自成一体,却又紧密相连,姜戈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姜戈看了四个时辰的原图,他才看出一些简单的门路,比如,这幅图其实是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模样,第二部分则是各种飞禽,第三部分则是一些虚无缥缈,飘忽不定的一些形态。

看出了这点,姜戈便开始驭使灵力在已经画好的轮廓上动笔。他小心的运转灵力在椭圆上画下了一个小圆,小圆成型的时候,他的力量又增长了一牛,然后又画了一个小圆,他的力量再次增长了一牛。

两个标准的圆之后,便是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石头了,第三个图案是一个圆润的立体图形,它的表面崎岖不平,时而凸起,时而凹陷,又时而转一个大弯,接着又是一条平直的线,当然他们之间的幅度都非常的细小,但越是细小,越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姜戈镌刻这幅图案花了四个时辰,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月挂了中天,可是让他不解的是,先前那两个极其规矩的圆画完后,他都增长了一牛的力量,可是这个消耗了许多精力的图案,却没有让他增加力量。

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画完这个奇怪的图案之后,他的精神异常的亢奋,而他的脸色却极其的苍白,他想再画一个图案,然后再休息,可是,他的身体却疲惫的不听使唤。

摸了摸肚子,才知道原来是饿了。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他一天不进食,都不会有问题,但是,他现在是控制灵力在血肉上镌刻图案,锻炼的是他的精神力,增强的是他的灵力,所以,他的体力消耗的很快。

进食的时候,姜戈突然发现,他的饭量比以前要大了几倍,原本他每顿都是正常的食量,但是今天,他一个人吃了一只烤羊,而且正在吃一只烤熟的野猪。

外院三殿的弟子都要在凌云殿的膳房内进食,此时,已经深夜,膳房内除了三个后厨外,也没有其他人在,后厨们听说过姜戈有隐藏玄脉一事,当他来膳房的时候,后厨们友好的和他聊着天,当他进食后,三个后厨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在这里当了十多年后厨,也就在今天才看到姜戈有这样惊人的食量,姜戈又吃完了半只野猪,才算吃饱,和后厨们打招呼时,才看到他们震惊的表情,看到桌子上剩下的骨头,才意识到他今天的食量出奇的大。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骄傲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他倨傲的抬起头道:“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食量大的人么?”

后厨都是些凡人,只有在膳房里待的时间足够长,才有可能会得到修炼的资格,平时他们都是听命于凌云殿的直接命令,此刻见到姜戈的倨傲,倒也不惊奇。

为首的后厨更是赔笑道:“您吃好,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回到悠云殿的小殿的时候,已近凌晨。

以往的这时候,他都是刚刚从后花园里回来,常铮会在小殿的大堂内说上几句和刺剑有关的话,然后才休息。姜戈还是在这时候回来,但是却再也没有常铮,他的心里有些空荡。过两天常铮和凌魂同时火化,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

就这样思绪了半个小时后,他才恢复正常,重新镌刻图案。经过进食和前三个图案的熟悉后,他的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第四个图案和第三个图案只存在着细微的差别,而之后的五个图案和前两个图案的差别也极小,姜戈一气呵成的镌刻完这七个图案,当这七个图案完成的那一刻,他的灵力开始增长,二十五牛,二十七牛,三十牛……最后停在了三十八牛,离初修中期只有一牛之力了。

这七个图案在他的血脉中,以一个独有的方位布列在椭圆轮廓的左上角,而这七个相似的图案在最后一个图案完成时,散发出一阵炽烈的白光,而后,有一条黑色的灵力将这七个本没有关联的图案链接在一起,左边的最上边是一个标准的圆,而后便是这七个图案,最右边也是一个标准的圆。

姜戈的意识看着血脉内的这幅画,突然有一种明悟,这个椭圆的轮廓便是天空,而左边最上边的圆是太阳,右边最上面的圆是月亮,以太阳为中心的这个不规则的圆润的图案,则是七颗星辰。

姜戈联想到有一首古老的歌摇中曾经提及过:在东方既白的苍穹上,有七颗星辰指引着人们走向光明和希望。难道这是启明星系的七颗星辰?

若真如此,那么这幅图案十有八九便是苍天百态图,第一部分是日月星辰,第二部分是各种飞禽战兽,那么第三部分是什么呢?

他不敢想。如果这真是苍天百态图,那么他就有理由推测出第二部分是人间百态图。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变得很快,他想大声的喊出来,却生生的压抑住自己的声音。

如果他将苍冥耀世决苍天阶段的图案都镌刻完,那么所有关于日月星辰和飞禽的灵术或者功法,只要被他看见,他就能模仿出来,也就是说,有苍冥耀世决的支撑,他将可以以极其细微的差别复制所有和苍天有关的灵术,这其中包括浩瀚无垠的宇宙、包括种类繁多的飞禽战兽……再往深处修炼,便会连人世的力量都会拥有,这怎么能是一部功法?这分明就是一个世界啊!

过了片刻,姜戈平静了心情,客观的面对目前的事实,这部功法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难以修炼,虽然现在完成了万分之一,但后面的图案越来越繁复,要琢磨许久才能画出一个新的图案,这着实很让他头疼。

即使如此,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对帝国对帝君对帝羽的无力感在一寸一寸的消减。

未来……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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