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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千年后

半个月前,一次意外的进山采药之旅,在鬼耳朵山上,我见识到了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情景,一个年轻人,以难以置信的身手,利用神鬼莫测的手法,收服了一只躲在山神庙中的妖怪,正当我惊讶的准备大声呼喊救命的时候,却被刀柄击晕。

故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周末的一天,我躺在吊脚楼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的风执拗的撞击着木质的窗户。

冷风透过门窗的缝隙刮进吊脚楼里,卷起散落在地上的烟灰,床边的烟头扔的到处都是,火盆里的炭火已燃烧殆尽,我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床上的棉衣披在身上,走到墙角拿起几块木炭扔进炭盆里,因为炭火潮湿,炭盆里滋啦滋啦的冒出阵阵白烟。

我裹紧了棉衣,走到窗前,推开木窗,一股凉气袭进屋内,窗外雪花漫天卷地般落下,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展现在眼前,远处的山和树也都盖上了银装。

下雪了,景色真美啊,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雪了,只是这大山里面,夜里刮起白毛雪,怕是要封山了。

南方本不怎么下雪,在我印象中,仅有的几次下雪,却都大的吓人,山区多风,遇到雪季,夜晚多是狂风暴雪,自己这个亟待修缮的吊脚楼,不知道还能不能挨得过这个冬季。

这种天气,山民一般很少外出,更不会去山上采药,对于我这样一个靠收草药为生的商人来说,这样的天气是我及不愿见到的。

这几年生意本就不景气,收来的草药都极为普通,量也比较少,运到山外面也卖不了太多价钱,这种情况若再持续下去,恐怕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当当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我这间小药铺子呢。

我走进前厅,打开屋门,一个汉人打扮的男子,裹着一件厚厚的大衣,站在门外,寨子门口的路边,停放着一辆小轿车。

“沈先生,您好。”男子向我伸出手,翘起的嘴角露出一口被烟熏的焦黄的牙齿,拇指上还带有一个翡翠扳指。

“你是?”我从未见过此人,但此人明显是冲我而来。

我在苗寨住了十多年,常年与苗民打交道,寨子里面除了我一个汉人之外,都是苗裔,此人应是从寨子外面来的。

我把来人让进屋里,沏了杯热茶。

来人进屋后脱掉外套,露出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那金链子足有一指粗细,落座后,他一直盯着我上下打量,嘴里不停的发出滋滋的声音。

“沈家公子,果然是仪表不凡。”

“你认识我?看你这样子,是从城里来的吧,我们这寨子不通车,您大老远的到我这,不只是要看我长什么样子吧。”

那人自觉失态,嘿嘿笑了两声,端起茶杯押了一口。

“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沈公子您看,我真是糊涂了,光顾着尽快见到您,倒把正事忘了,我叫魏贤,您可以叫我老魏,今个冒昧拜访,还真有些要紧的事拜托。”男子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我面前。

“城里人就是讲究,有身份的人,都实行弄这玩意。”我接过魏贤递上来的名片。

汉阳建筑公司经理,我扫了一眼魏贤名片上的名头。

“您这么大一经理,到我这山沟沟里面,不知有何贵干?”我越发的疑惑,这个魏贤我并不认识,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却是有事而来。

“听说沈大公子是苗医界的行家,我这里有点东西,想让您帮我看看。”魏贤一脸谄媚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质盒子,那盒子四周都雕刻有精致的纹路,盒子四角闪着光泽,已然包浆,看样子是经常把玩。

我接过那个木盒,盒盖的锁口处是一个凸起的虎头雕刻,刚想打开,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沉香木,而且这种放在身边就能感受到侵彻心扉的香味,至少有千年以上。

而且木盒上的虎头和花纹雕饰,刀工大气且精致,因为把玩的时间久远,虎头上左右两侧的牙齿都被摸的一高一矮,这物件绝对不是近代的物品,而是一件珍贵的古物。

盛放物品的容器都如此的名贵,那这盒子里面装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事,打开盒盖后,盒子底部的棉垫上,竟然只摆放着一片树叶。

“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我抬眼看了看魏贤。

魏贤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忙上前一步,呲着满口的黄牙笑着说:“沈公子,您先仔细看看这片叶子。”

但愿这个魏贤不是耍我,否则我就把他从我的屋子里扔出去。

我低下头看了看盛放在盒子里的叶子,叶子有一寸多长,脉络呈现暗绿色,因为叶片较小,我将盒子左右摆动了一下,想借着光亮看的更清晰些,可在晃动盒子的时候,却发现那叶片竟然会自己泛出光泽。

开始我以为是叶片的脉络中吸收了带有荧光的液体导致,可细看下去,那泛起的光泽并非来自叶片的脉络,而是整个叶片,这时我才仔细观察起这个叶片,其状似当地的草药:水金凤,可是颜色差异很大,水金凤叶片呈黄色,而盒子里的叶片呈暗绿色。

因为屋子里光线较暗,我想将叶子拿出来仔细观察一番。

可我刚要抬手,魏贤忙上前挡住我。

“沈公子,这东西碰不得。”

我疑惑的看着魏贤,只见魏贤从衣兜中掏出几个叶片,往盒子中放去。

我心里暗笑,这个魏贤还真是无聊,兜里随时装着几片破树叶子做什么。

还没等我开口,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魏贤将手中的叶子放进盒中,与那片暗绿色的叶子靠在一起,不到片刻的功夫,被魏贤放进去的叶片,从靠近暗绿色叶片的方向开始枯萎,变黄,卷曲。

魏贤冲着枯萎的叶片轻轻吹了口气,那叶片竟直接碎成了粉末状。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吃了一惊,这种奇怪的植物,真是闻所未闻。

我冲魏贤摇了摇头,把沉香木的盒子递给他。

“沈公子,您不认识这东西?”魏贤接过盒子,跟在我身后。

“恕我孤陋寡闻,这东西,我还真不认识。”

“沈公子,谁不知道您祖上是湘边四省出了名的药商,最多的时候手下养着几千号的采药人,这十万深山里的花花草草,没有一样是沈家药号没有的,您要是不认识,那可就真的再也没有人认识了。”

这魏贤看来对我是知根知底,说起来也惭愧,我祖上曾是湘边四省最大的药商,家境殷实,民国时期,为了支持革命,祖父为革命军提供了大量的药物和财物,这让祖父在当时的湘边四省拥有极高的威望。

可惜解放后,祖父被打成了***,家产全被抄收,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已是家道中落,而到了我这,只能在苗寨里以收草药,为苗民看病为生了。

“魏老板,恕我眼拙,这东西,我还真不认识。”

见我说的真诚,那魏贤一脸的失落,似乎又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便捧着盒子愣在了那里。

我虽然不认识这片叶子到底是什么植物或者哪种药草,但是它霸道的习性还是让我想到了文革时期祖父留下的那本当初来不及烧掉的禁书。

魏贤见自己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便将沉香木的盒子收了起来。

“既然沈公子不认识,那我也就不打扰了。”魏贤起身准备告辞。

“魏老板慢走。”

魏贤迈出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我说:“沈公子,我听说您祖上留下许多的药典,上面也许有这种草药的记载,若是您有什么线索,记得打我的电话,魏某必有重谢。”魏贤伸手指了指我装着他名片的口袋。

我愣了一下,家里确实有很多医药方面的藏书,那都是曾祖父留下来的,自己自幼便跟随祖父,父亲学习苗医,研习药典,里面确实没有关于这种植物的记载。

家道中落后,我几经波折才在这个苗寨里面安顿下来,那些书籍便被我存放里后院的仓库内,这个魏贤是怎么知道的。

魏贤咧开一口大黄牙冲我笑了笑,转身往路边停放的轿车走去,轿车离开时,魏贤还不住的从摇下的车窗里向我挥手告辞。

送走魏贤,我回到吊脚楼,想起这个神神秘秘的魏贤和那株奇怪的叶子,心中疑惑,便径直走向后院的库房,因为最近生意不景气,库房里也没存多少草药,在库房尽头还有间小屋子,祖父留下来的医书药典都存放在里面。

小时候我曾在祖父的案头上看过一本湘边奇草异志的书籍,据说是祖上一个先人在山上采药时无意间捡到的一份记载有湘边深山各种奇花异草的竹简,只是因为年代久远,竹简已经残破不堪,这位老祖宗将残存的竹简整理成册,形成此书。

我翻遍了祖父留下来的书籍,才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这本《湘边奇草异志》。

鬼眼钱性湿寒,经络呈暗绿色,夜间观望如鬼火,故曰鬼眼钱,神农寻百草时,曾在湘西鬼耳朵山见此草,此物长于阴暗峭壁处,汁液含剧毒,有鬼眼钱生长处,周围三丈,其余生物皆不可生。

看来那魏贤所持的,就是书中所记载的鬼眼钱,我在《湘边奇草异志》的最后一页,看到了关于这种植物的记载,根据书中对鬼眼钱外形的描述,与魏贤所持的叶片一样。

那魏贤用如此昂贵的千年沉香木盒子来盛放鬼眼钱,显然鬼眼钱对他来说具有极高的价值,而魏贤又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让自己看了很不舒服,近年来自己生意不景气,这个吊脚楼年久失修,可一直都凑不齐修缮的钱,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敲那魏贤一笔。

打定主意后,我把《湘边奇草异志》揣进怀里,第二天上午,我按照名片上留的号码,拨通了魏贤的电话。

起初我并没有告知魏贤太多关于鬼眼钱的消息,只是说自己回忆起小时候好像听祖父讲起过这种草药,昨个自己一时没想起来,电话里我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鬼眼钱的生长习性,魏贤不断的问起这种鬼眼钱在哪里可以找到,都被我打马虎眼绕开了话题。

那魏贤是个聪明人,当即在电话中表示我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并且许诺下午就派人把报酬给我送来,临挂电话时,魏贤还不断的叮嘱我说,如果还能回忆起更多的信息,保证还会有更丰厚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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