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徐清清怀孕了。当她的父亲颤抖着身子扇了她一耳光,并让她跪着大声质问孩子的爸爸是谁的时候,她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红了眼睛。
即使我得不到,我也要别人得不到。
干脆答道:“王俊凯。”
呵呵,米奇,你等着,至少我可以让王俊凯对我负这个不必要的责。
我爱他。
我可以不顾一切,你只是他一时的挡箭牌,你不是真心喜欢他!他只是不懂得欣赏,他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这样小孩子过家家的方式,你以为可以坚持多久?你们终究是要输给现实的!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比你优秀的多,我还有必胜的砝码,我不信我得不到王俊凯。
当「徐清清怀的是王俊凯的孩子」这个传言传到王俊凯耳朵里的时候,他不可置信。
“什么?!”王俊凯闻言大呼,“她说那孩子是我的?!”
“嗯。”腿哥点点头。
“不可能!我从没有跟她单独相处过!”王俊凯嘶吼道,这让所有人感觉他的辩解很苍白,徐清清本人都说了,他有何用?
身后,站着脸色苍白的米奇。
“我信你。”她从背后抱住王俊凯。
“这一切总会过去的,不要变成令人讨厌的大人。”她就静静地抱着他,没有抽泣,语气很平静。她不觉得王俊凯会做这样的事,也不要他去负一个陌生的责任,一个只有变成大人以后才能负得起的责任。
“米奇…”王俊凯转过身,回抱住米奇,把脸埋在了她的颈间,“真的不是我…”
“我说了,我信你。”
“还好,有你信我。”
他的声音很无力,那个自信满满的王俊凯已经不见了,这个趴在她身上的王俊凯很无助,他没有办法去证明自己,刚刚上高一的他也没有能力去证明自己。
王俊凯回到家,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做饭,也没有系围裙,平时下班很晚的父亲也回来了,父母都坐在沙发上,十分严肃。
“回来了?”母亲开口了,语气里透出的寒气让他觉得十分的压抑。
“嗯。”闷闷的抿唇答了声,换了鞋,就想要回卧室。
“准备转学。”父亲开口了,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温度,比母亲好不到哪里去。
“不。”他顿了顿,坚定道。
“那就准备娶她!”父亲一下子激动起来,用力地拍着茶几,发出一阵重音,“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
“你还狡辩!她说了是你的!”
“我从来没有跟她单独在一起呆过!我是你儿子,你不信我,反而相信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甩下这一句话,他就进了卧室锁了门。
“呼——”深呼吸,平静自己的心绪。
从书包里拿出了作业本,摊开,准备开始写作业。
一道道复杂的几何题让他开始烦躁地什么也不想干。
“啊啊啊啊——!”抓狂一般地挠着头发,大叫着想要发泄。
静下来后,他清楚地听见了客厅母亲的声音:“不可能是孩子做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只有我们相信有什么用!”
沉默……
父亲走过去搂住母亲,母亲低声啜泣……
原来父母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
他现在就像一只身在光明的鸽子,忽然间跌入了万丈深渊,这样的鸽子不再象征美好与和平,而是丑陋。
第二天,他迟到了。被风纪委员拦在校门,略带讽刺道:“呦,大校草,又去风流快活啊?”
王俊凯只能忍住打那个欠揍的风纪委员一拳的冲动。
仿佛每一个曾经仰慕他的人,都开始耻笑他了,他不甘。凭什么?凭这张招花惹草的脸!十几年来,他第一次恨他这张脸。若不是这张脸,他就不会吸引到徐清清和那么多人,他就不会遇到那么多事情,他也不会遇到……米奇。
平时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几个人,见着他也直接撞过去,丝毫不给面子,连班主任说话也刻薄了许多。
“王俊凯,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如果你不知悔改,那你一生完蛋了。”
是啊,他想,如果我完蛋了,那么罪魁祸首就是你们!
回到班上,徐清清来了,她的脸色不好。手上抱着一杯热水。
王俊凯瞥了她一眼,不屑的从她旁边拿走了自己的书包,坐到了最后一排。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恶狠狠地撂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徐清清没有理他,笑的十分灿烂,却不像艳阳,倒是一片猩红。
今天下课,米奇来找他了。给他带了一只玩偶兔子。
他看到那只玩偶兔子的时候,苦涩地笑了笑,将她搂入了怀中:“谢谢。”
她记得自己喜欢兔子玩偶,即使是最低谷的时候,她也会用尽了心思让自己不那么伤心。
这大概就是,喜欢她的原因了吧。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内心却暖的很。
“我要还你一个公道。”她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却异常坚定。
“乖。”王俊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毛,“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嗯。”最后的一个音节,他清楚地感觉到,她在哭。
“耗子,别哭。”他吻了吻米奇的额头,“你说了你信我。”
“我信你。”她抬起头,晶莹的泪光闪动着,纯黑色的瞳孔里满是王俊凯,她踮起脚,慢慢地在王俊凯的额头上也吻了一下。
——在额头上亲吻,代表永远。Standsforforever。
永远在的人,再远的天涯,也不会真正分离。
王俊凯在所有人的谩骂中,靠着米奇这一抹光明,挺过了一个多月。
这件事开始慢慢地平淡下来了,但是这件事给王俊凯冠上了不该有的称呼。
夕阳西下,王俊凯牵着米奇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事情平淡了吧。”王俊凯叹了一口气。他累了,累到不想再说多余的一个字。
“没有,我小姨是律师,我上星期跟她谈了,她答应帮忙。”米奇笑着挽住王俊凯的胳膊。
“真的?”王俊凯许久没有表情的面庞,出现了一丝惊喜。
“当然啦!”米奇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
王俊凯差点不知道喜悦该如何表达,干脆捧着米奇的脸径直吻了下去。温柔的,开心的,忧伤的,霸道的,各种情绪,都融合在这一个吻里了。
不远处的徐清清,死死地握住了拳头。
我要的,你别想得到!
星期三,王俊凯要留下来做值日,就让米奇先回去了。徐清清背着书包,在门口盯着王俊凯。
“找我有事?你害我够惨了。”王俊凯冰凉的话语里不带一丝同学情谊,右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一支笔。
“小凯…”她的语气很软,但是现在听来只能让人感觉恶心。
“别叫我!滚!”王俊凯就是恶心这种绿茶的样子。
“呵,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上了我,你逃得掉?”她立即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狰狞的样子,全然不像一个所谓的女神,“我喜欢你,就要得到你啊。”下一秒,又立即换成了一副人蓄无害的模样。
“那这个孩子,就是一个你的计谋?”他冷笑。
“这是个野孩子,是我去酒吧后不小心留下的小东西。”她眨了眨眼睛,上前去搂住了王俊凯一只胳膊。
王俊凯甩开了她的手,“别碰我!你怎么不去查一查有没有艾滋?”
徐清清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我有没有艾滋,跟我能不能得到你,是两回事!”
“俊凯,值日完了没有啊?”门口传来了一阵具有成熟韵味的声音。王俊凯循声望去,那是米奇的小姨。
“哦,阿姨,好了!”他朝米漪笑了笑,背上了书包,也不看一眼徐清清,就跟米漪一起走了。
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好了吗?”米漪问。
王俊凯拿出了口袋里的那只笔,“好了。录音都在这儿呢。”
米漪很满意,接过那支录音笔,大手一挥:“备份好了吧?走吧,请你吃串。”
“备份好了。吃串就不用了,我还有作业。”王俊凯拒绝了,他要赶回家去,给父母听这段录音。
在父亲与母亲听完这段录音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尽管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却不曾想过自己这样一个没有大官大财的家庭的儿子,竟会如此遭人算计。
“那……”母亲犹豫了一会儿,开口。
“律师是米奇的小姨,还有,我喜欢米奇。”他觉得自己不想再瞒着父母谈这段恋爱了,并且还要一五一十地给说清楚,“她是挺热心一个人,我没有花钱给她买过很多礼物,她也从来没抱怨过,在这段日子里,她会想尽办法让我开心,自己却偷偷抹眼泪,带给别人温暖,把冰冷吸附到自己的身上,她的脑袋瓜子不适合学数学,我就帮她理一理,我不喜欢学英语,她就从音标开始陪我背,很有耐心的人。”
闭口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母亲先开了口:“小凯,你知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的。”
“我知道,我们在互补。”
“唉。随你吧。”母亲叹了一口气,起身,慢慢地走进卧室里去了,父亲不言半语,跟在母亲身后去了卧室。
模模糊糊地……王俊凯眼前渐渐麻木了,再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他向右把头转过去,见到的第一眼是米奇,心里突然有些泛酸。“我怎么了?”开口说话,听起来竟是那么憔悴。
“你这次低血糖变严重了。”她剥了一颗糖,不等王俊凯说话就塞进了他嘴里,“你爸妈给你买吃的去了,好好躺着吧,一会儿我要去晚自习。”
“嗯,你去吧。”
“那我走咯?好好吃糖。”
“放心吧。”王俊凯打着哈哈,尽量扯出一个微笑。
米奇走了以后,紧接着,徐清清就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他现在已经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了。
“看我的未婚夫啊,反正只要有这个孩子在,你迟早会娶我的。”徐清清露出狡黠的笑容,凑近了王俊凯的脸,语气轻淡地说道。
“滚。”
“呵。”
最终是不想再多留,她踏着高跟鞋离开了,在病房门口遇见了王俊凯的父母,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昂着头趾高气扬地走开。
一周过去了,徐清清也依然陆陆续续在这一周内烦扰王俊凯,学校也让王俊凯调班了,调到了米奇的隔壁班。即使不在同一个班,不能上课偷看你,但是只要我还知道你与我的距离不远,就很满足了。
周日,徐清清的父亲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周三,官司如期进行。徐清清面如死灰。
在法庭之上,米漪播放了录音笔里的内容,甚至拿出了徐清清那天流产的血液标本,并表示当事人王俊凯完全不介意等待DNA测试结果出来的几天。
最终,徐清清以诽谤罪名被判2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法官与民警对其父做了相关教育。
该走的走了,该回来的回来了,王俊凯再次成为了学校里的红人,与以往不同的是,红人有一个不愿意与之分开的女朋友。
万万没想到,曾经的一句玩笑话,成为了现在真挚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