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解释道：“当然是甩开那些尾巴啊！”虽说有暗卫跟在身边，打架有帮手，但同时也会让她觉得自己的身边布满了监控器，而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欧阳夜寒的掌控中，想想都不爽！
卿钰眼睛一亮，却不也不过短短一瞬间，便又暗了下去，“你的幻念有那么致命的缺点，他们跟在你身边，总归多了几分安全。”
月甯撇撇嘴，很不服气的反驳道：“不是还有你嘛！”
卿钰苦笑一下，轻叹着说道：“我的武功在这偌大的江湖中，勉强只能算是中上，怎会护你周全？
那晚你大败嵩山派黎耀祖与苍山派魏棕，他们当时或许只顾着与你周旋，忽略了你的幻念心法，但难保事后不会看出些许端倪。
像当年，江湖盛传，得圣女者得天下。若是他们知道你很有可能是冰兮圣女的后人，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月甯想了一下，有些心塞的答道：“不会让我帮他们打天下吧？”忽然想到欧阳夜寒对自己的转变，她开始深深的怀疑，那家伙不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卿钰摇摇头，“这世上坐着皇帝梦的人太多太多，但皇位只有一个，以前冰兮圣女帮楚霸天打天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武林人士眼红，欲打算除之而后快，但冰兮圣女已练到了幻念心法的最高一层，人念合一，想杀她自然不易。
而你就不同了，初入江湖，根基不稳，再加上冰凌教已灭，你的幻念又未练到至高境界，昨晚你又在范勇的面前使用了幻念心法，他恐怕已猜到了你的身份，必定会将此事上禀给楚霸天，你以后的日子，恐怕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月甯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卿钰眼中那深深的担忧，她忍不住哀嚎一声，不死心的拉着卿钰的胳膊问道：“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你在开玩笑！”
卿钰很是头疼的望着她，郑重的说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自欺欺人的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静下心来，好好参悟心法，寻求突破。”
“鬼知道怎么突破啊！”月甯嘀咕一声，无精打采的聋拉着脑袋，倏地，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目光不解的看着卿钰，“你刚才不是说冰兮圣女已练到幻念心法的最高一层，不是很厉害么？那她怎么会死？冰凌教又怎么会被灭？”
卿钰拧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资料，才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冰凌教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并且一场大火将那里的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不是吧？”月甯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幻念心法不是天下无敌吗？难道有人比冰兮圣女更厉害？
她快速的转动眼珠，按理说，冰兮助楚霸天登上皇位，必定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人十有八/九不是她的对手，能让冰凌教一夜之间消失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除非……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
“额？”月甯充满讶异的看了卿钰一眼，“说说你的答案！”
卿钰笑笑，给了她一个口型。
月甯立马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吗？他的答案怎会跟自己的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意相通？
卿钰好笑的看着她呆愣的样子，轻声的劝解：“丫头，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应该听过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尤其是当自己还不够强大时，更应该敛去锋芒，避免惹祸上身。”
月甯嘟哝着嘴，闷闷的点了点头。
卿钰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柔柔的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皮面具？”
“啊？”月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自己要人皮面具是为了逃离欧阳夜寒的掌控的，他不是说自己现在不够强大，需要保护吗？
既然如此，还要人皮面具做什么？
卿钰刮刮她的鼻子，“你的容貌太过于出众，若不是乔装打扮一番，势必惹人注目，再说，魏棕黎耀祖等人皆见过你的模样，你何不做些改变，好逃过他们的眼线？”
月甯顿时恍然大悟，对着卿钰竖竖大拇指，“还是您老有见解！”
“死丫头，本大侠正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之时，哪里老了？”卿钰佯装板起脸孔，瞪了她一眼。
月甯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瞬间，她仿佛觉得两人又回到了初识的那个晚上，心中升起阵阵喜悦。
卿钰见她笑嫣如花的模样，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清新淡雅，内力的阴霾似乎在一刻，渐渐消散。
不管日后的结果如何，至少他还有段过程，而这，便足够了。
许是笑累了，两人互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
万寿宫凛寒殿内，欧阳夜寒神情吃惊的望着冷赢冽，不确定的问道：“义父说，月甯是冰兮圣女的后人？”
冷赢冽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开口说道：“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知晓她的身份？”
欧阳夜寒摇摇头，“孩儿曾派璃风暗中调查过她的身份，只知道她从小/便与药圣司空澈生活在焚寂谷，整整与世隔绝十五年。至于她的父母及家族，一无所知。”
冷赢冽眯了眯眼睛，眸底的狠辣一闪而逝，他冷冷瞥了欧阳夜寒一眼，冷哼道：“当年，冰兮那妖女助楚霸天登上皇位后，楚霸天因觊觎她的美色，欲将她收入后宫，那妖女一向高傲，怎会受此屈辱？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楚霸天，并且在第二天竟与一名神秘的面具男子有了夫妻之实。
楚霸天知道后怒不可遏，曾派人前去灭冰凌教，可惜那些人哪里是妖女的对手？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
“既然如此，冰凌教又怎会被灭？义父又如何确定月甯就是冰兮的孩子？”欧阳夜寒眉头紧锁，不知冷赢冽为何要唤冰兮为妖女。
冷赢冽像是看透他的内力一般，轻蔑的说道：“当年楚霸天还是武林盟主时，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冰兮有眼无珠，助这样的人登上皇位，不是妖女是什么？”
顿了一下才道：“妖女怀/孕的消息是她冰凌教的一名弟子不慎走漏了风声，听说那晚正是妖女的生产之日，她自然无法使用幻念心法，这才导致冰凌教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灭门。”
“若不是昨晚见月甯使用幻念心法，为父又怎会起了疑心？她的容貌与冰兮有九成相像，又刚好是十五岁，这些足够说明她就是冰兮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