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月甯穿了一袭月牙白的长裙,秀发用几根同色的丝带随意系起。娇嫩的肌肤,仿佛能拧出/水一般,整个人淡雅脱俗。
她挑挑眉,勾起唇角,对着壮汉莞尔一笑。
壮汉瞬间被迷的七荤八素,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你个蠢蛋,快回神!”他身边稍瘦一点的年轻人,拽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拉向了一边。
“放开,你拉我/干嘛!”壮汉脸色发黑的瞪了年轻人一眼,手中的拳头被他握的紧紧的,只要年轻人不给他个好理由,他一定把他打成猪头。
“笨蛋,你没看苗头不对?”年轻人示意他看看大厅。
“什么苗头?”壮汉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视线放在大厅内吃饭的人身上,只见他们不是埋头吃饭,就是脸色怪异的偷笑,或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壮汉虽不明所以,但也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再看月甯的眼神,不免多些疑惑,难道这女子有什么来历不成?
此时的月甯已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但壮汉再次看时,竟无端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
真是奇怪的感觉,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周身怎么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虽无半点杀气,但却让人很是压抑。
“客官,您的菜!”店小二的声音,总算打破了厅内怪异的气氛。
“嗯!”月甯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月铠的碗中,语气轻柔道:“趁热吃!”
“姐姐也吃!”
好在壮汉及时醒悟,若是他再敢调戏自己,哼哼,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厅内的人见状,自知双方打不起来了,也只好悻悻的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其实他们当中有不少住宿的客人,所以对于昨晚之事,很是清楚。幸好壮汉身边的年轻人有些眼色,不然以月甯的性子,他今日肯定要吃些苦头。
但不是所有人的观察力都那般敏锐,偏偏有那么一两个自恃清高的人,看不清势头。
“小二,本姑娘的菜在她之前就已经报了,为何却先给她上菜?”中间那桌客人,一女子大声喊道。
月铠不自觉的抬起头,见说话的那名女子一身粉衣,五官娇美,皮肤白皙,及腰的黑发挽起大半,发髻上斜插两支蝴蝶发簪,长长的流苏垂至耳边。
再看她身边的两位男子,容貌均是不俗,一位身穿蓝衣,另一位身穿青衣。三人所穿衣料皆属上等,怕是有些身份,不免有些替月甯担心。
“姑娘,您可冤枉小的了,您要的参鸡汤,至少要熬上一个时辰,一般点这个汤的顾客,都是提前预约好的,您没有预定,所以时间要久一些。”
店小二知晓三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当下也不敢怠慢,忙出声解释。
“那另外几道菜呢?难道都要做上一个时辰吗?”粉衣女子有些恼怒,不依不饶道。
“自,自然不用,马上就好!”店小二简直欲哭无泪,这两天碰到的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哼,枉你们钱来客栈自称临江城第一大客栈,竟然连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我看也不过如此!”
“师妹,你少说两句,师傅常说……”
“师兄,分明是他们欺人太甚,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竟还搬出爹爹压我。不理你了!”粉衣女子嗔了他一眼,语气很是委屈。
“就是啊!师兄,师妹她……”
“正宇,瑶儿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蓝衣男子板起脸孔,对于这两个惹事精,很是无奈。
“师兄,那女子明明才刚来,你看店小二就把她的菜上齐了,分明是看不起我们。”皇甫韵瑶指着月甯,气的脸色通红。
月铠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月甯丝毫未受其影响,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皇甫韵瑶。
皇甫韵瑶被她这样无视,火气登时噌噌往上冒,该死的,对方越镇定,她就越感觉自己像是个跳梁小丑。
掌柜的眼尖的看到他们手中的佩剑,正是剑霖山庄的标记,想着他们在江湖上,很有威望。当下快步从柜台走出,脸上挂着笑容,道:
“这位姑娘您有所不知,那位姑娘昨晚住宿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报了今日的饭菜,所以才会这么快!”
“噗嗤!”月甯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掌柜的也太能瞎掰了吧?这说谎面不改色的本领,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实在是让人佩服。
掌柜的默默撇了月甯一眼,像是在说,“你还笑,若不是店小二胆小怕事,能犯这种错误?”
新来的小二,果然需要好好培训培训,此事若是让主子知道,恐怕他这掌柜之位要让贤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皇甫韵瑶本来也有些信了,但月甯的笑,无疑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瑶儿,不要再胡闹了。”莫剑枫抚上额头,再次劝道。
这边皇甫韵瑶还在生闷气,那边月甯却是波澜不惊的对着月铠道:“吃好了吗?”
“嗯,好了!”
“那我们走吧!”月甯在皇甫韵瑶喷火的目光下,事不关己的站起身,不紧不慢的向外走去。
月铠偷偷望了一眼皇甫韵瑶,见她双目似有火焰燃烧,精致的脸上,溢满不甘与愤恨。他忙收回视线,忍着笑意跟在月甯的后面。
“姐姐好厉害!”走出钱来客栈的大门时,月铠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是吗?”月甯笑笑,“那你以后可要多学学!”
别人越生气,她就越开心,嘿嘿。
“可恶,可恶!”皇甫韵瑶简直要气疯了,下次若是再碰到月甯,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气死她了。
“师妹,消消火,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乐正宇还是第一次见她吃这种闷亏,不免有些心疼。
“哼!”
莫剑枫若有所思的望着月甯离去的方向,如黑珍珠般的眼睛,不自觉深了几分。作为一个始作俑者。
她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们一眼,任由师妹自说自演。是自知理亏?还是不屑理会?恐怕后者居多。
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何会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具体的时间地点却又想不起来,这真是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