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歌雄赳赳气昂昂的,快要踢踏着正步,她左手拉着林倾墨往林爷爷书房去,正在楼梯拐角处,就看见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揪着林爷爷养的滴水观音玩。
“他是?”言知歌压低了声音问道。
“就是那个,他叫林钺。”
“悦?”
“金字旁的那个。”
“比你的差远了。”
林倾墨承认,他乐了。
言知歌慢慢而又轻地走过去,然后阴森森地对小家伙说,“滴水观音的茎叶可是有毒哦,严重的话心脏会麻痹喔!”她又顿了顿,“你现在还掐着呢……没人告诉你别人家的东西不能随便乱碰吗?”
林钺比林倾墨要小一些,他当时都被吓住了,吓得哇哇大哭。
他妈妈此时正和人说话,听见声音赶紧跑过来,就看见她家那位的另一个儿子和一个小姑娘,还有正坐在地上大哭的儿子。
“怎么回事!”她气急败坏。
言知歌没想到小孩子抗打击能力那么差,想当初林倾墨被告知有肿瘤的时候还面无表情地跑了呢(?误)。
“阿姨,您也不看着您的孩子,这滴水观音的茎叶有毒呢您也让他玩。看看有没有弄破叶子吧。”言知歌回道。
“哇妈咪我痒!”小林钺哭闹着举着手,他妈妈一看都红透了,连忙去叫他爸准备送孩子去医院。
言知歌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景,悄悄对林倾墨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他太小了也不好说。”
“嗯。”林倾墨搞不清自己对这个弟弟的情感。
林倾墨他爸慌慌张张地和爷爷告别,然后赶着往医院跑。他弯下腰对林倾墨说,“我先走了,乖乖听爷爷的话。”然后亲亲他的额头。林倾墨最讨厌的就是整天我先走了,乖乖的,下回再来看你这样的字眼。
“叔叔!林倾墨的手也流血了!他是自己来找我给他包扎的!”言知歌突然发声,她举起林倾墨仍带有血迹剌痕的手。
“你……怎么不找爸爸?”
“你在忙。”林倾墨别过头,没有看他。
“对不起……”他轻声说了句,亲亲他的额头,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林倾墨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想努力回忆,但又找不到什么一家三口的温馨记忆。
“再也不会了……”他怔怔地看着阳光,喃喃地说。
言知歌一直静静的,又忽然用手捂住他眼睛,“你再哭一次。最后一次。”
“……谢谢你。”林倾墨拿开她的手,轻轻摇头。
“我根本就没帮到什么。”她真的一开始想要欺负欺负那个什么后妈的,但真的……林倾墨的地位好尴尬。
她心疼他。
“没关系了……”林倾墨说,“走吧,去和爷爷说一声,然后去你家玩,你不是新买了x漫么?”
“走咯。”言知歌回以灿烂的微笑。
言知歌知道他父母离婚了,但她不知道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能承受些什么,她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林倾墨强颜欢笑的样子,她不知道,悄然的改变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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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姥姥正在边准备午饭边看还珠格格。言知歌大喊,“姥姥姥姥!中午再加个饭桶!”
“好嘞!”
“不大的饭桶!”
“行!”姥姥笑呵呵地去厨房,然后把芹菜抱给言知歌让她抽丝,自己去厨房准备菜,而后又留流连在电视前好一会儿,说道,“别看还珠格格了,看看猫和老鼠。”
“哎呀知道啦!”
过了会儿,言知歌看林倾墨没说话,静静地坐那,就扯起话题,“芹菜嫩嫩的才好吃,所以才要把丝抽掉,你看~”她把刚刚抽掉的一根晶莹透明的细丝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经常做这些吗?”
“也没有啦!”她得意地笑,“有时候我会帮姥姥洗西红柿,还有西葫芦。”
“呃”林倾墨不知道说啥好。
“你快点弄……诶尔康他们来了!你快看——!”言知歌快要蹦跶起来。
“唔……”林倾墨疑惑,“尔康是谁?”
“那你知道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
言知歌把香蕉塞到他嘴里,“你还是吃你的香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