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来。”
“诺。”
萧惠儿缓缓说道:“公子一行人都以马车为代步,而且剑客众多,想必是世家子弟也不遑多让,虽马车上家族标志去掉了,想必是不想引人注目。”
长衫公子取出旁边的玉壶,为自己斟了一樽,抬头看向萧惠儿。
他的双眼是那么深邃。可是,纵使那眼神是带着笑的,笑容中,却总有一种冷冽。一个剑客上前,在他面前放上一个木几,然后,他缓手把樽放到上面。
“继续……”
“接着你前面的剑客看到我们一行人时,虽明白我们并非是你们的一力之敌,却还是防备着,直到我的出现,你们才放下戒心,因为有女郎的队伍,想必并不是你们所防备的。”
公子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握上他面前的酒樽,朝着萧惠儿一晃,清声说道:“见微知著,不错。”
萧惠儿有些赌气,她从小被称之为七窍玲珑心,是因为她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及这份见微知著的细心,虽然还是没有逃脱****的魔网,但是也并非是庸人,而如今面对他时,却有一争高下的感觉。
她倔强的继续说道:“公子剑客众多,但是隐隐间都围在第一与第二辆马车中间,反而后面几辆马车的防护并不如前面,一般身份尊贵之人会坐在第一辆马车中,但是公子相必在防范着什么,那最有可能的便是第二辆马车了,但是以公子之能,若身体无恙,不可能这般不加管束,除非……是寡人有疾?”
玉色长衫的公子抬眼看向萧惠儿,眼神探究而深沉。
这时,公子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女郎是何家之人?这般敏锐洞察的手段,堪称卓越!”
萧惠儿说完便一直低着头,她有些不敢看他。只要一对上他的容颜,她便被他举手投足的贵气慑得有些砰砰乱跳。
这样很没有面子,萧惠儿不喜欢。
低着头,萧惠儿低低地回道:“小户人家,当不得公子夸奖。”
“小户人家?”
公子笑了笑,也不再多问。
他盯着萧惠儿,半晌半晌,才低低叹道:“刚才出声辱之女郎的护卫,回去仗击一百!”
这样的刑罚,不可谓不重。
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显示出来,这些剑客绝不是普通的剑客,因为普通的剑客是自由人,和雇主也是雇佣关系,轻易不能折辱。
但是在这位公子面前,却如家中仆人一般。实在不可想象。
而那些剑客听到后,也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俨然恭敬无比,想必这位公子的身份是极高的。
就在她抬头际,看到对面的男人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俊美高贵的面容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冷意。
他对她的态度,虽然温和,却是一种天生高贵的人,对与自己等级差了太多的庶民的温和。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她笑了笑,很是随意地说道:“公子教下之严让人敬仰,前面虽有埋伏,想必像公子这样的队伍,贼人也讨不得好处。”
众剑客是见识过这位女郎的言语的,所以当她一说前面有埋伏,当场几个剑客便变了脸色。
公子郑重的看向她,半晌道:
“女郎从何得知,前方有埋伏?”
她抿着唇,轻快地说道:“有几辆马车,压痕颇深,与小女子往日所见的压痕完全不同。”
她这话一落,公子便睁开眼,静静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