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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们会是两条平行线吗?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孩儿谁也没说话。吃过早饭张璇就去上学了,临走对偲纹说:“嗯。。我今天让二辉问问老虎吧,看他什么意思,不过偲纹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让老虎来接你吗?”

“这话昨天晚上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怎么又问。”偲纹站在阳台上,头也没回的说。

“那好吧,我走了。”张璇关上门走了。

家里又剩下偲纹自己了。

初冬时分,天已经亮的晚些了。偲纹走进小院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看太阳慢慢从天边升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太阳升起的这一刻。她喜欢太阳光慢慢的逼近,照在她的脚上,腿上,身上,脸上。直到整个儿跃然而出,天地万物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太阳,真是个霸气的家伙!偲纹悠哉哉的望着太阳想。

想到明天就要上学了,偲纹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高中开学都已经两个多月了,她却还没去过学校一次。虽然高中是从初中整班端的,同学们还都是那些人,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基本上没有变化。但是毕竟已经是高中生了,感觉会不一样吧。

要说偲纹心也确实大。虽然只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她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生活。每天把时间安排的忙碌充实,看书发呆,散步思考。她已经越来越少的想起爸爸妈妈,只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方,他们才会忽然一下跃入脑海,引得她黯然神伤。其他时间她更多的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怎样也是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不如甩开膀子痛快的活。如果不是明天就要上学了,她甚至想去宠物市场买一个小狗回来养。

宠物市场?对啊,明天就要开学了,再也没时间去了。不如趁今天没事儿去逛一圈。说去就去,吃过午饭,偲纹出门去了宠物市场。

十月底十一月初,正是凉意渐浓的时候。偲纹上身穿着白色打底衬衫,外面套着淡粉色小开衫,下面一条灰色长裙,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秋风吹起她的裙摆,她有些冷,双手抱着胳膊在公交车站来回踱步。

“你说,你跟杜梅去干吗了?你别走,你给我回来。我告诉你说,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这是张璇的声音。远远的,偲纹看见张璇跟二辉在人行道上对骂撕扯着。

“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跟你说了我就跟她啥事儿也没有,你还上劲了你。我告诉你啊,你别没完没了,再他妈没完我抽你。”二辉边对着张璇大声呵斥着边甩开张璇往前走。

“李二辉,我早就知道你跟那个婊子眉来眼去好长时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那点儿破事儿,我盯你好几天了。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张璇拉着二辉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二辉不耐烦的挥手要甩开张璇,怎奈张璇抱得太紧他挣不脱,张璇还在对着二辉大喊大叫。终于把二辉逼急了,甩手就给了张璇一个大耳光。声音大到吓得偲纹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你******就是个烂货,你还说别人是婊子,是个女人都比你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就是个破鞋!破鞋!”说完,二辉头也不回的走了。周围的路人从他俩身边经过纷纷侧目,却谁也不敢上前拉架。

张璇捂着脸孤零零的站在马路上失声痛哭。

看到这一幕,偲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虽然她早就知道二辉对张璇非打即骂,但是今天眼睁睁的看见张璇尊严扫地,偲纹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看着人群都散开了,偲纹走到张璇身边,递给张璇一个手绢说:“别哭了,擦擦眼泪吧。”张璇抬头看见是偲纹,抱着偲纹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回家啊,回家。”偲纹搂着张璇慢慢的往家走去。

进了家门,偲纹给张璇倒了杯水,默默的看着张璇。张璇已经从最初的放声大哭变成小声啜泣。偲纹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人为什么要选择没有尊严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绝不要变成第二个张璇,如果有一天有人对我动手,在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我就要杀死他,鱼死网破绝不苟活。

“偲纹我跟你说,今天下午上学前我去找二辉说让老虎接你的事儿,还没走到他们家呢,就看见杜梅从他们家里出来。”张璇边抽泣边跟偲纹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杜梅是个婊子,她勾搭二辉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觉得二辉有势力,在这一片没人敢惹,她就故意往二辉身上贴,看见二辉就一副贱样。我俩走了个正对面,这个婊子看见我还一点儿不示弱,直愣愣的冲我就过来了,妈的,给我气的。我就堵着她问她上哪儿去了,是不是找二辉了,你猜这个婊子怎么说,她说,哎呦,你还真当自己是明媒正娶的黄花大闺女啊?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你还管得着我上哪儿去了,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你以为二辉真看得上你啊,我告诉你吧,你就是他一个玩物,现在早就玩腻了,快要把你扔了。哈哈哈哈。她大笑着就走了,我气的浑身发抖。”

听见张璇为了这样一个垃圾跟人争风吃醋,偲纹真的够够的,一句也不想再听下去。她打断张璇说:“行了,别说了,喝点儿水洗把脸吧。”

可是张璇满腔的怒火没地方发泄,还在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着。

“等那个婊子走了,我就去找二辉,我质问他是不是跟她睡觉了,他根本都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被我说急了他起身就出门了,我跟在他身后一路骂他,我没想到他能在马路上对我动手啊。他就是个混蛋,二辉就是个地道的混蛋!偲纹你知道吗,我刚刚为他打掉一个孩子啊。”张璇说着又痛哭起来。

“什么?!你居然为他堕胎?!!!你这个傻子,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偲纹压根儿没想到张璇居然已经堕过胎了。为什么她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就是你刚到这那几天的事儿。跟你说了又能怎样呢?他连医院都没陪我去,还是黄毛陪我去的医院。”

偲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晚上偲纹和张璇没吃饭也没再提这件事情。偲纹照旧在小院里看书,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偲纹知道她会和张璇越走越远,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睡觉前偲纹问张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跟二辉继续吗?”

张璇好像忘了疼痛也忘了尊严,恶狠狠的说:“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都为他堕过胎了,我这辈子都要跟他在一起,我要跟他死磕。”

偲纹听了默不作声。本来她还想跟张璇说,如果一个人不会尊重自己,那么她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如果一个人不会自救,那么谁也没能力把她拉出火坑。但是听张璇这么说,偲纹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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