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要说何事?”赵凌雪刚走到一旁,就问道。她看起来十分不乐意,因为她根本不愿意和眼前的女子多待一刻,语气也极为不好,似乎很厌恶柳若絮。假若不是与陌梓华有关,恐怕她根本不会理睬柳若絮。
柳若絮却一点都不介意她明显的排斥感,依旧双眼含笑。然后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赵凌雪。
“这是……”赵凌雪接过柳若絮递给她的物件,那是一个香囊,里面装着那日陌梓华送给柳若絮的牡丹花的花瓣。
“这是那日四皇子送我的牡丹花,我把花瓣放入里面了。”柳若絮看着她的表情,看到她脸上开始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淡淡地道:“你很久之前就喜欢四皇子殿下了,我知道。”
赵凌雪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眼角的泛着泪光,却自嘲地笑了起来。她的表情很多变,因为里面参杂了太多的情感,“所以,你是来炫耀你轻易就可以夺得他的心么?是来嘲笑我傻傻的痴心么?现在你做到了,你也让我的心又伤了一分,花羽,你满意了吗!”
柳若絮轻轻地摇摇头,答道:“你误会了。你可知,你和他并非仅你一人付出了感情,其实他也有,只是他还没有正视自己的心罢了。早在很久之前,他便喜欢你了,或许比你喜欢他还早,只是他一直不懂何为****。”
顿了一下,看到赵凌雪心情平复了一点,能冷静地听她说话了,她才继续道:“你还没发觉么?这么多年的相处,你们早已不可分开了。”
赵凌雪听到这里,突然有了希望,想起来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怎会没有丝毫异样感情?估计早已如同亲人一般了。
可那也只是亲人般的情感,不是爱情呀。
“你是说,其实梓华他喜欢的是我?”她想到这里,像是想通了许多,心情也好了,不再如同方才那般冰冷。
“是的。”柳若絮满意地看着她,可总算想明白了,她也就不用费过多口舌去解释了,“他并非喜欢我,只是看我第一眼时给了他好印象罢了,而一见钟情,向来不是真心喜爱。”她也绝对不相信世间所谓的“一眼之缘,钟情百年”。
说完,从袖口取出另一个物件,也是香囊,只是里面装的不是牡丹,而是清新的薄荷。
看到赵凌雪一脸疑惑的模样,轻叹一口气,解释道:“一会儿你只需把两个香囊递给他,然后看他会选择哪个,你便可知晓他的心意了。”
赵凌雪看着手中的两个香囊,依旧不太明白其中的用意,但她细细酌量了片刻,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
次日,陌尘国以赵闰为主帅,率数万余兵前去镇压洛雪国派来捣乱的将兵。赵凌雪依旧跟随大队同去。
军队出城时,柳若絮站在送行的人群中,看着身披甲胄的赵凌雪,透出一股霸气、果断利索的豪气模样。
柳若絮看着远去的身影,露出淡淡的微笑。
“驾!驾!再快点!”陌梓华骑着马飞速追赶着,鞭子用力地鞭在马身上,马儿吃痛,越发跑得快了。只是速度这么快,如果是常在马背上的将士倒还没什么大碍,但陌梓华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一路的追赶,大腿里侧早已被磨出血来。
陌梓华很着急,他现在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了,可心里装着的人却已经离开,他必须追回来!
一个时辰前。
就在目送了赵凌雪离开之后,柳若絮转身去了四皇子府。
“四皇子殿下,赵姑娘已经出发了,你却连送行都不去,你可知她多难过?”柳若絮站在梓雪池边,看着池中的小亭中呆站着的男子,提高声量说。
陌梓华把手中的薄荷香囊放入袖中,看着远方,那是赵凌雪离去的方向,说:“我怕我去了,她就舍不得走了。保家卫国乃是她的心愿,也是职责,倘若因为我的缘故而妨碍了她,我会过意不去的。”
“呵……”柳若絮冷笑一声,待陌梓华不解地看着她时,她才说:“你可知她的心愿是什么?是希望你幸福,而她希望能给你幸福的人是她。赵凌雪本已推脱不去,可因为你,她最终决定离开。”
“什么?”陌梓华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竟是因为当初他的拒绝,才导致她前去战场。
“在她离开之前,让你选过一次香囊。明明你选择了她,为何不挽留?”柳若絮不懂,两个香囊代表什么她知道陌梓华明白的,既然陌梓华选择了薄荷,就等于选择了如同薄荷一般清新却又烈性的赵凌雪,可为什么不在她离开前挽留她一下?
“我……”陌梓华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能说什么了,已经无言可辩了。
“在你看着她走出府的时候,她已经想着以后不回来了。她怕回来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厮守终生,会压抑不住地难过,怕自己会变得妒忌别人,怕自己会因为想得到你而不择手段,会失去本心。”柳若絮有些激动,快步走入亭子里,伸手扯住他的衣领,“你可知道她此去之后便会斩断情丝,忘却红尘,留在那里镇守边疆?”
陌梓华一惊,伸手捏住柳若絮的肩膀,“你说什么!她怎么敢!她忘却红尘了我怎么办!花羽姑娘,恕本皇子要先行告退了。”
他匆忙跑去府上的马房,领走最好的一匹马,急忙去追赶赵凌雪。
柳若絮微微一笑,赵凌雪,我能帮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