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有些无措,他拿着酒杯,望着众人:“这,这……公子,这……。”
郑青奇也觉得奇怪,问道:“阿则,你这是何意?”
裴敬则不理众人,冷冷地对小二说:“喝下去。”
小二虽不解,却也不敢忤逆客人,再说这位客人看起来好可怕,如果他不按照他的话去做的话,也后果不堪去想。
他把酒杯放到嘴边,就要一口干掉,突然觉得手一麻,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他还没闹明白是什么回事,就见裴敬则死死盯着地上,那个他刚才掉落地的那杯酒上。
他也跟着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跳,他惊叫道:“这酒有毒?”
其它人也被一幕惊呆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又见裴敬则拿起自己面前和郑青奇面前的酒,往地上一泼,什么事也没有,正常。
他又拿过最后一杯酒撒落,跟小二手中摔落的一样,也是有毒。
也就是说,前面那两杯酒是没毒的,是后面加的那两杯有毒。
也不对啊,四杯酒都是从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怎么可能两杯有毒,两杯没毒呢?
这毒定然是下在后面送上来的那两个杯子里。
大伙都想到了这一层,都把目光望着小二。
郡主更是一声娇喝:“把这个想害人命的贼人抓起来。”
郡主的随从早已一把扭住了小二的双手。
裴敬则阴沉沉地喝道:“说,是谁叫你下的毒?”
小二在看到酒里有毒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呆呆愣愣地没有反抗。他听到裴敬则的责问,忙大声辩解道:“我没下毒,毒不是我下的。”
“你没下毒,那毒是自己跑进去杯的不成?”
“我真不知道,我真没下毒,如果我下毒的话,刚才这位客人叫我喝,我也不会喝了。”
裴敬则想到刚才那一幕,小二迫于他的威慑,确实是想喝下酒的,那神情一点也没做假。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的酒杯可还有经过谁人的手?”
小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一直在我的手里没离过手。哦,对了,只是在经过大厅时,有一个客人把我叫了过去,我就把杯子放在楼梯边的一张桌子上,走了过去。啊,难道是,是……。”
小二想到最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了,他把杯子放下后,就走到那客人桌边,问有什么事,而那客人问了半天,才点了一个菜。
那人与他纠缠的工夫,定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悄悄把药下在了杯子里。
小二想通了,大叫起来:“对,肯定是那人,有同伙的,快去把他们抓起来了。”
“晚了,早跑了。”
难道下药的人是傻子不成,下了药还不跑等着人抓么?
挥退了小二,小二一阵后怕,千恩万谢地走了。
裴敬则转头对郡主的随从冷冷道:“要是想活着回天都,就马上把你家主子从哪来带回哪去。
郡主也是感一阵后怕,差点她就命丧此地了。
她没有抗议,呆呆地任由随从把她带出门。
屋内安静了下来,郑青奇一脸的震惊还没退去,他有些激动地问:“阿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要害郡主?你又是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一连串问话,显示了他的急迫。
裴敬则紧握着手,恨声道:“不是害郡主,是想害我。”
“害你?可我们杯里都没毒啊?”
“如果郡主死在这里,谁的嫌疑最大?”
“你和我。啊,是有人想嫁祸你我。”郑青奇终于想通了。
裴敬则满脸寒冰,用力锤了下桌子,惊得桌上盘子里的茶汁四溅。
“是谁这么狠毒,想治你于死地?”
“无非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利益的人或我阻碍着什么人了。”
郑青奇沉默着,裴敬则少年成名,有政敌,有嫉妒者,还有家里那利益,都有可能向他伸出毒手。
“对了,郡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州?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郑青奇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同亲王府的郡主周雨桑性子大大咧咧,却是一根筋到底的人,认定的事,就勇往直前,从不去考虑旁的事。
这是天都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自今年三月,裴敬则凯旋归来,在天都城里,受到大众的欢迎,拥戴,场面热闹欢腾。
周雨桑对坐在高头大马,英姿丰朗的裴敬则一见钟情,继而一往情深。她没有闺阁女子的娴静,经常堵在裴敬则出没的酒楼里,或明或暗地对裴敬则表达爱慕之情。
裴敬则被缠得厌烦,回到国公府,又要对着马氏不上流的小动作,更是厌烦不已,所以干脆住到南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