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旧东京,仍然安静,那犹如冤魂一般缠绕不去的烟,仍然在空气之中肆无忌惮的飘荡。
旧东京里面是不允许有争斗的,不属于旧东京的人,永远也走不进这个在静谧之中死亡的城市。
走在旧东京的大街小巷之中,感受到的,是一种逝去的哀伤。
阴暗的天幕之下,血色的墙壁,破损满地玻璃渣的超市门口,路旁随风摇曳的骷颅,到处跑来跑去的老鼠,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绝望的黑色。
这就是曾经辉煌的旧东京,但是即使他再辉煌,曾经作为世界经济中心的他却总有一天会衰败,十多年前,十一区最后防线被攻破,旧东京作为这个民族最后的脊梁,也在联邦和帝国的一纸协议被扫进了故纸堆。
没有任何的补给会路过这里,电厂水厂停工,没有人运作,旧东京也渐渐人走楼空,再加上联邦的强制迁移,只留下一群离不开这里的老弱病残,还有一小撮的极端分子。
这就是卡利邦组织最先的情况,借着互帮互助的名头,这个组织利用出身十一区的高官富商,源源不断的向这个死城输血,维持着这个城市的生机。
所以,其实在这死寂的一面之下,旧东京也有纸醉金迷的一面。
满街的青苔带着一种雨后的腐烂潮湿感,走在上面有一种要滑下去的感觉,远处有一处很亮的灯光,那正是林克的目的地。
市中心。
原来十一区驻军的地方,现在已经改造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黑市交易场所。
行色匆匆的林克也是在这时候走进这里的。
随手递上通行证,林克就这样趾高气昂地走进了这里的会馆。
狐狸最擅长的,不就是狐假虎威么?只是稍稍找了一下这里某个野外“作业”的胖子交流一下,林克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张通行证,再加上自己的独特加工,除非真的想要彻查到底,不然一般的刷卡验证还是没有问题的。
门卫也只是在林克那一身褴褛的革命军衣服上面停留了一会,但那也只是一会而已。
这里招待的不仅仅是卡利邦内部的人,还招待帝国,革命军,甚至就连死对头联邦都有十几名高官和这里挂钩,林克这种穿着破衣服的,说不定就是什么有特殊癖好的高官大贾。
世界上面永远不可能只有白和黑两种颜色,就像魔方不可能只有一种转法一样,进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林克至少看见了八个经常出现在新闻里面的重要人物,更不用说认不出来的了。
站在墙角,林克望了望穹顶上面的大吊灯,曾经设置过此类陷阱的林克立即就发现那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摄像机,在摄像机后面,还有一块看不清楚的小木板。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不免会被监控器前面的保全注意到,此时只是一个人前来的林克可没有任何的自卫手段,所以放弃从监视器入手的计划,林克抱着双臂转身离开,就好像刚刚只是觉得那里好看一样。
掠过热闹的舞池,林克把目光投向了二楼的房间上面。
彭凯带着十几人消失在旧东京内,根据革命军在旧东京之中的线人提供的讯息,林克才找到了这里,要不是失踪的十几人包括了这支队伍的几名主要领导,也轮不到林克来主持大局,而那群跟着林克跑进森林的人,却都是基本没有战斗技能的后勤人员,所以林克自己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走到舞池旁边的桌子旁,林克随手拿了一个盘子,在自助餐桌上面随便弄了一些东西,就这样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面,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有些符合林克的口味,刚刚看了一下,这一桌子的自助餐,显然也是照顾到所有的来客,天南地北的口味大部分都有,做的比较周到。
不过林克自己却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想这么多,但是这种事情只要找几十个不同地方的厨师其实就搞定了。
虽然事情比较着急,但是林克自己却并不是很着急,作为一个资深技术宅,林克既拥有一手不错的机器修理技巧,也有一颗不那么纯洁的内心,对于这个任务,林克其实根本没指望完成,甚至在知道这么一个任务的时候,他都有开溜的想法。
直到线人无意之间透漏的一个消息,才让林克决定过来看一看,反正见势不对,溜了就是。
之后经过套话,林克利用线人提供的线索,摸到他其中一个客户时常野战的地点,借机取走他身上的通行证,然后通过电脑传输联系革命军总部,将这张通行证注入一个小小的病毒,林克再将他改造一番,立即就变成了一张崭新的通行证。
至于资料库里的身份,也在进门时刷卡的那一瞬间利用病毒写入,尽管林克知道这样的行为十分冒险,但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一边吃着东西,林克一边就着音乐节奏轻轻点着脚尖,如果仔细听的话,就可以听见林克脚下像是有一块铁片在地面上磨动一样,脚下红色的皮毛地毯一下子就被磨出一个小洞。
将最后一块芒果送入嘴里,林克感觉肚子还有些饿,正要走回去再拿一些的时候,正巧门口这时候有三个人谈笑风生进来,一瞬间,整个大厅忽然都静了下来。
看到中间那个头顶半秃,神色轩昂的老头的时候,林克眉毛也不由一挑。
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林克把自己的身子往柱子后面躲了躲,避开那个家伙的视线。
老头其实也没有闲暇来关注大厅里面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因为他们三人一进来,大厅里大部人就一起涌了上去,旁边两个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领着老头往楼上走去。
看来人气还满足的嘛,林克缩了缩身子,看着这三个人在其他人的目送之下走上了楼梯,手里隐蔽的丢下一颗小钢珠,待得三个人走上二楼,这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