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员外与郎中二人离开李家,一路二人不语,不过冯员外却知道,郎中此行是去找先生,他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找上先生问些问题。
中途,郎中回头看了一眼冯员外,没有说什么,他自然已经猜到冯员外此时心里的想法,他想,或许有些事情,是该让冯员外知道了。
先生家倒也不远,半个时辰还不到的时间,二人便来到了先生的家中。
这是一栋按照五行八卦建造的建筑物,与其他民居有所不同,他们的区别在于:民居向来坐北朝南,而先生的建筑物另类于民居,却是坐东朝西,是个背阳坐阴之地。
有人好奇与不解,本来这种建筑方式乃为当地大忌,但是想来这与先生的职业有所关联,并没有人去问明原因,追究责任。
郎中与先生二人之间关系甚好,招呼也没打,冯员外随着郎中,直接进入了后院。
先生在后院,看来挺是悠闲,坐在一个茶几边上的摇椅上,懒懒的晒着太阳,闭目养神,茶几上,一个紫砂壶泡好了茶,热气腾腾。
“先生。”郎中先打了个招呼。
先生好像早就猜到了郎中会来找他似的,眼睛也没睁,只是慵懒的说了一句:“搬个凳子坐吧,要喝茶,自己泡。”
郎中笑了笑,给冯员外及他自己拿来了两个杯子,然后在侧面的一个柜子了拿出了热水瓶,倒了两杯水。
冯员外道了一声谢后很恭敬的说道:“先生!”
先生缓缓睁开眼,他看了一眼冯员外,眼神之中并无意外之色,只是他却说了一句让冯员外十分不理解的话来。
“原来是冯员外啊,其实您倒没必要亲自过来的。”
“先生您的意思是。。”
先生没有直接回答冯员外,而是看向郎中问道:“有眉目了?”
郎中点点头:“嗯,如果事实上是这样的话,八成就是这样无疑。怎么,要去一趟吗?”
“自然。”先生起身拿过紫砂壶喝了口茶,“不过在我们去之前,我想我有必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介绍一个人?谁啊?”郎中有些疑惑。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先生道,“徒儿,还不快过来拜见一下这位师叔与冯员外?”
“徒儿?”郎中越来越不明白了,他问道:“先生,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儿?”
先生微笑不语。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位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颇为俊俏。下楼后在冯员外与郎中面前很是尊敬的道了一声:“冯员外好,师叔好。”
“这是你收的徒弟?”郎中将男子全身上下细细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看样子是个做先生的料。”
先生说道:“想我这大半辈子,什么时候看走眼过。我徒儿叫方家文,郎中,以后你可得多帮衬着一些。”
“那是自然。”
冯员外看了看几人,无他所事,便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好,就走。”先生点头,然后朝方家文说道:“带上东西吧,记得别忘了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
方家文恭敬的点头道:“徒儿明白。”
其实也没几样东西,一把桃木剑,几吊铜钱,还有一个罗盘,另外再加上几张符文,已无其他,很快便准备完毕。
“师父,妥了。”方家文将包袱放在了先生的身边。
“嗯。”先生点头应道:“此次为师就不去了,你便随郎中与冯员外一同前往吧。”
对此,方家文并无异议,倒是冯员外与郎中,却是大为不解,他们可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还没收下多久的徒弟会有多大的能耐。
郎中问道:“你让他随同前往,你不去了?”
“我不去了,你们可别太小看他。既然我让他一个人与你们同往,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本领。”
郎中无奈的摇摇头,“那好吧,就让他随同前往吧。”
三人就这样出了门,虽然郎中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有多大能耐,但是对于先生,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只是他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先生家后,先生便入了房,房内,几味中药整整齐齐的摆在了桌子上,地上有个痰盂,痰盂内,却是有半痰盂暗红色的血液。
没去四门村,三人而是去了冯员外家,郎中与方家文自然是得到冯家一番款待。
酒足饭饱,方家文说道:“冯员外,依我看,不如您现在让您家二子先去把他媳妇儿接回来吧,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在场的。”
冯员外点点头,虽然方家文看来年轻,但好歹却也是先生的弟子。
“别克,去你老丈人家把你媳妇儿接回来吧。”
“知道了,爹爹。”
冯别克离开去了老丈人家接回了他媳妇儿,不过那已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分。
当第二天午时冯别克将冯宇氏带到郎中与方家文身边时,二人见到冯宇氏的时候,都惊住了。
原来前一段时间郎中来看过冯宇氏,那时候的冯宇氏肚子还微微有凸起,但是现在再看冯宇氏的肚子时,短短几天的时间,好像过去了几个月般,那肚子已然像是十月怀胎,快要临盆一般。
郎中赶紧上前,二话不说直接给冯宇氏号上了脉。
许久之后,郎中放下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微皱的眉头看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不等冯家有人问起,方家文便起先问道:“师叔,如何?”
“这脉象又乱了。”郎中神色凝重的道,“可是这肚子却是快速的在增大,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冯员外闻言心中自是焦急万分,他问道:“郎中您确定这不是将军令吗?”
郎中没好气的愣了冯员外一眼,“我不是早说过,这绝对不是将军令吗?但如果这真如先生说的,我看来,这事还是另有蹊跷呢。”
“那依小先生看呢?”冯员外将目光投向了方家文,他是先生的徒弟,小先生自然是对他的称呼。
方家文面露为难之色。对于冯家的事情,他也只是偶尔在先生面前听先生提起过几次,至于详细,却不曾有深究。
他想了想后道:“依我所言的话,这事还得去您祖上的地儿去看看呢。”
“也好。”冯员外点头应道。
冯别克迫不及待:“我们这便走。”
而此时的冯宇氏,却是愁肠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