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村,属徽州地区一个并不闻名的小村落,只不过,这里素来便有“京城”之称,由来已久,是个京城之地,至于为何,这自然是与其奇特地形,以及那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奇异往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先说地形。
冯村,是个环上绕水,风景宜人的村落,坐落与两乡镇交接之处,与东,是个虎口,离虎口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有如从天而降,气势磅礴的瀑布,瀑布之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看上去绿汪汪一片的龙潭,这里,也是新安江源头水发源地之一。
当然,地形奇特并不在此,而是冯村村落坐落的建筑方式。这里的建筑方式自古以来便保持着与紫禁城的建筑方式一致,无论是排列,还是这些建筑物的建筑风格,当然,随着时间不断迁移,到如今,这里或多或少,也改变了一些当年的模样。
再说那些奇异往事。
这些往事,道来还得从清末说起。
那时,其实冯村并不叫做冯村,至于那时候叫什么地名,已无从考究,因为那时,“京城“二字已经代替了它的地名,“京城”二字,在当时,还是个很隐晦的说法,好在天高皇帝远,且村落颇为偏僻,所以这一名称也就一直局限在当地及附近。
冯村王家,是个大户人家。王员外膝下二子,长子三十多岁,叫王厚道,平日里沉默寡言,显得几分木讷,与他的名字倒有几分匹配。娶有一房妻室,育有一子,六七岁年纪,叫王平安。
二子小王厚道两岁,叫做王别克,取意为,别克来克去的,与王宇氏成婚五年,未有生育。
说起王别克的名字,也是有着一些故事的。
当年他母亲产他时,因为大出血,不幸身亡,因此,王别克出生的那一天,就被他爹爹王员外强加他一个命犯孤煞之罪,王别克克死了他母亲。
至此,打小王别克就很难得到王员外的宠爱,日子也是过的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上事情被王员外罪责加身。
王员外保持这样的态度直到王别克成婚后,才有所好转,其中缘由却是与女方的身份背景有着一定的关系。
女方王宇氏,娘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且有些名头,王别克能娶上这样一房媳妇,自然是给王家增添不少面子。
遗憾的是,好景不长,王员外对王别克的态度转变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王员外把王别克与王宇氏两个人叫到了正房。
“爹爹。”
“公公。”
王别克与王宇氏恭恭敬敬的站在王员外的面前,低着头,显得几分谦卑。
王员外紧紧皱着眉头,将王别克全身上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将眼神转向了王宇氏的肚子上,将王宇氏弄了个大红脸,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公,您这是?”
王员外摇摇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几分无奈的模样,“哎,五年有余,为何你与老二仍不曾育有一子呢?”
“这。。”王宇氏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她回过头去,向王别克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爹爹。。”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王别克正欲说几句,却不想惹来王员外一声长叹,随即看去却是失望至极,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着王别克,“看来是你这孤煞之命不可违啊,当年克死了你母亲,如今又是不可生育,你说,让我这把老骨头有何颜面面对我们王家的列祖列宗?”
王别克与王宇氏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哎。。”王员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想起长孙王平安,脸上才略显几分欣慰,“好在你老大家还育有一子,不然我们王家怕是。。”
说到这里,王员外不再说下去了,而又是看了看王宇氏,看他那样子,与王别克的对话都显得兴致缺缺,他对王宇氏说道:“儿媳妇儿,抽个时间,找个郎中来看看吧,若是不行,便让老二再为我们王家娶房小的。”
“'知道了,公公。”王宇氏频频点头,大气也不敢出,直到王员外起身踱步,忧伤离去时,王宇氏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相公,去找个郎中吧。”
“嗯。”王别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郎中被请到了王家,四十来岁模样,就医经验丰富,有传:没有他治不好的症状,在附近一带,颇有威望。
东厢房,王家上下除了仆人,所有人都在场,包括郎中。
李郎中号上了脉,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李郎中。
厢房内,静的可怕,彼此都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随着李郎中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表情,王员外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妙,他赶紧问道:“李郎中,如何?”
李郎中紧紧皱着眉头,脸色一片煞白,他放下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太乱了,这脉象实在是太乱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脉象。”
“嗯?!”王员外一时没回过神来,倒是他身后的王别克紧张的上前问道:“李郎中,难不成这脉象便是传说中的将军令?”
“将军令?不可能!”李郎中想了想后肯定的点点头,“虽然我不曾见过将军令,但是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将军令。你家媳妇儿这脉象大乱,可是乱中却又中气十足。”
“何解?”
李郎中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最后神色凝重的对王员外道:“你家儿媳妇儿其实早已怀有身孕,且时日已久。”
“身孕?!”在场人都为之一惊,然后不约而同看向王宇氏的肚子,却是平常无异,不见一点动静。
“李郎中,您确定我家儿媳的确还有身孕?”王员外收回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李郎中问道。
“嗯!”李郎中郑重的点点头,“肯定,这脉象虽然大乱,但我还是能从中探出那条强烈的喜脉。”
“那这乱脉又为何解?”说这话时,王员外将眼神转向了王别克,眼中闪过一抹责备之色。
“不清楚。”李郎中如实道。说时,他起身慢慢整理起了药具箱。
王员外隐隐之中觉得,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李郎中的医德他还是深信不疑的,既然连李郎中都不清楚的脉象,想来应该不会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乱脉!乱脉!究竟是什么脉象,居然会这么乱?
李郎中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自打他从医以来,除了将军令之外,他也不曾见过这么乱的脉象。
“都是你这克星,命犯孤煞,当年克死了你母亲,如今看你又是想克死你家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儿吧?”许久之后,王员外带着一种伤痛神色对着王别克叫骂道。
王别克心中委屈,欲辩不辩,有李郎中微微皱眉道:“王员外,您也莫要责备他人了,脉象大乱与他无关,这事想来会是另有蹊跷,如今也只有等我回去找我那好朋友汪先生商量商量,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