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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因果中的缺心之人

庞大的黑影挣脱寒冰与火炎的束缚,在秦元的精神本源中蔓延。为了束缚这黑影的现身,寒冰与火炎将秦元的精神本源搅动得翻天覆地。

望着这一切,老者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不对,这不是心魔,而是承载了记忆的悔念。”意识到这一点,老者不再平静,纵然以其千万年的阅历,这个时候,见到了悔念也不得不惊讶。

可是,以秦元的年纪,自然不可能有很强的灵魂造诣。悔念亦不会无由而生,老者越发好奇。

心魔生于后天,是只会存在一时的意念体。而承载了记忆的悔念却是类似于魂念的长久存在,以魂结生印,依托灵魂而存。

魂念没有灵性,而悔念因生灵情感而富有灵性。

“难道是谁封存了他的记忆,形成了悔念?可小小少年,又会有怎样的秘密?将那段记忆封印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老者心中惊异。

终于,悔念脱离了寒冰与火焰的掌控,寒冰与火焰组成的精神风暴随之消失。秦元的精神本源恢复了平静。不过,却有取而代之的淡淡哀伤。

如此沉重的悲凉,使得只是在秦元精神本源中魂念化形的独角老者也开始悲伤,沉重的悲意勾起了他往昔的记忆,渐渐他开始后悔他做出的许多决定,心中多了许多也许。

魂念震动,让独角老者从悔念的影响中摆脱,同时他的身影暗淡了许多。固然成功摆脱了悔念影响,可思及刚才的种种,独角老者不由冷颤连连。

还未等独角老者恢复平静,一声洪钟玄音响彻秦元的精神本源。

紧接着,一道纷繁复杂、玄奥非凡的印记从天而降,似若神祗降临,惶惶威势,气压山河。

纵然以独角老者的灵魂底蕴,面对这道印记的降临依旧压力如山。

这道印记一出现,立即爆发出强大的牵引之力,将所有的悔念吸收了干净,似要确保悔念蕴含的记忆不曾在秦元的精神本源中留下半点痕迹。

面对印记的镇压,悔念极力的反抗,最后竟然化身出了秦元的样子。

不愿束手就擒,化身秦元的悔念向着印记控诉着自己满腔的悲伤,不过在印记的镇压下他却不能发出哪怕一丝的声响。

悔念悲愤无比,似乎在质问它为什么要将他镇压。可是印记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以一种极致的吸力,镇压着悔念,欲将其收服。

最终悔念还是不敌印记的镇压,转瞬间,秦元精神本源中的悔念已是一丝不剩。那道悔念化身带着浓浓的不甘被印记镇压了下来。

吸收完所有悔念的印记,没有收起自己的威势,而是依旧悬空而里,将气势调转,对准了下面独角老者的魂念化身。

极致压迫,宛若刚出世的帝王,惶惶之威没有尽头。印记带着浩荡的警告之意,压得下面的独角老者魂念暗淡,身影漂泊。

不过独角老者似乎不愿服输,全力凝神与印记的气势对抗。

这是来自灵魂层面的对抗,深奥玄妙。

相持许久,独家老者暗叹一声,收起了抵抗。此时,独角老者的魂念的灵光消散了许多,魂念的强度也只有原来的五分之一了,他明白这始终是一场结果注定的比拼。

见独角老者不再抵抗,这道印记也不再压迫老者的魂念化身。

此时独角老者的心里是憋屈到了极点,他千万年孤独一人,今天只是一时好奇秦元的传承魂印的来历,却没想到会遭遇诡异悔念,而他也差一点深陷其中。

随后他终于见到了传承魂印,可还没来及查探一番,又陷入被动。

他没想到这道传承魂印竟然有着自己的灵性,一番比拼之下,他反被这魂印的威势压迫得魂念大损。这样的遭遇让他暗自叫苦。

另一方面,老者心里也在庆幸。好在这道印记无意为难他,否则只怕会立即将他这丝魂念镇压。若是这丝魂念被镇,到时候他的本体灵魂都会因此受到一定影响。

秦元精神本源中,玄奥印记滴溜溜旋转,洒下了一道灵光,在老者身前凝聚出了一道似有若无的笑脸,好似对老者的觉悟很是满意。

随后灵光消散,印记向着秦元精神本源的深处扬长而去。

传承印记终于离去,可是老者却不曾高兴半分,因为他看清楚那张笑脸的模样,他终身也不会忘记那张脸的主人。

也正是那张平凡脸庞的存在惊得此时的他,魂念差点溃散,整个人如遭雷击。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没事找事活受罪啊!这哪是什么传承魂印啊!”老者惊醒,恨不得一头撞死。

“老头我虽然活过了劫难,但是到头来还是被你给算计了。”

沉默了许久,望了望四周属于秦元精神本源之地,心思百转千回。

最后,魂念大损的独角老者一边哀声叹气,一边引动魂念,退出了秦元的精神本源。

待到老者的魂念退走后,一道散发着荧光的灵魂从本源深处飘出。

这道灵魂出现的同时,依稀可见一道玄奥印记灵光闪烁,一闪而过。

这道灵魂生着秦元的样子,正是秦元的灵魂。此时秦元的灵魂好似尚未苏醒的婴儿,闭着眼睛,睡得安静平和。

这道灵魂出现后,立即与自己的精神本源融合在了一起,重新掌握了对自己精神的控制。

悬冰岛上,收回了那丝魂念的独角老者看了一眼冰雕脚下的秦元,似乎将要做出什么他不愿做出的决断似的。

老者慎重非常,可他明白纵然他有再多的踌躇眼下也是无用。

“唉……”

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重重地拍了一下冰雕。在老者的重击下,冰雕轻轻颤动,一颗黄金色泽的碎片立即飞出。

老者单手一推,将碎片推向了秦元。

碎片在触碰到秦元的一瞬间,似有灵性,立即融入到了秦元眉心中,窜入秦元的精神本源中,最后在秦元的精神本源中沉浮,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原本秦元有些虚弱的灵魂有了碎片光芒的照耀,有了复苏的迹象。在秦元精神本源深处,那道神秘印记闪过一丝幽光。

见碎片顺利与秦元融合,老者一扫刚才的哀叹,眼中重新燃起了振奋,只是在这振奋背后还有着无限的忧虑。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存于世间,但是青曲秘钥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说明我们上古龙族还有再次正名的希望。”

老者话语里充满着复杂。不知道此时,他是在对秦元说话,还是在向神秘印记倾诉,亦或是在自言自语。

“我本不想参与到这场斗争中,可是为了上古龙族的未来,我不愿也不行了。”

眼里尽是深沉,老者挥了挥衣袖,将秦元送出了冰山空间。

就在秦元离去后,在秦元未曾到达的冰原的深处,有无数座硕大的上古龙族的冰雕耸立,他们排列的方式宛如一座巨大的墓冢,千万年不曾停下的风雪,悲凉刺骨。

茫茫冰山空间中,一个独角老者身形显现,一声声惆怅在冰原上回荡。

“一瞬九轮回,五域转轮回,龙族尊天命,再战九轮回。这是一场天大的因果,不知这场因果是好是坏?”

“九轮回,不知这一世,他这一族能否成功。”

“希望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空间震动,裂开一道空间裂缝,冰山遁入大地深处。所有水脉也随之消失。

冰山消失,水脉再次连接,青曲依旧。

“帝心还不束手就擒!”魔女高亢喝道。此时的魔女更显魔种本色,四散的长发在随风狂舞,苍白的脸色使得唇红得更加妖艳。

“哼!”帝心冷哼,时不时发出一道碎光,向魔女施压。不过他终究被封印了太长的时间,能施展的手段有限,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被追上。青曲的河水,倒影着交错的彩与黑,二者针锋相对。

“你虽是帝心,却封印多年,没有封印之力,大帝的力量也难逃天地的铁则,耗下去,你只会油尽灯枯。”

“大帝之威不可失,要我折身幽夜一族,做梦!”帝心决绝,不弱半分,同时一朵七彩花朵幻化。七色花七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有纵横的天地。常人不可见。

“彼岸花!”见到这朵花,魔女惊叹失声。子叶连天不见花,花开黄泉不见叶,花开开彼岸,生生相错不相见。

这是生死的禁忌,轮回道的化身“彼岸花”。

长在轮回里的彼岸花,连接着生与死。见到彼岸花,魔女对轮回天帝的身份也不由慎重。

帝心能幻化彼岸之花,可见他不是消亡大帝的心脏,很有可能是轮回天帝生前自封心脏,埋葬于此。

果然,彼岸花显现,帝心高喝:“天帝有言,封印破除日,可寻缺心之人。遵照天帝之命,轮回的彼岸花,天帝的轮回道,助我找到缺心之人。”

言出法随,彼岸花转,轮回意现,在这明冥凡域撒开了弥天的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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