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堂堂杨家第一天才也会背后咒人啊!”樊灵鬼魅般出现在庭院里,一身妆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晶莹如玉,美艳动人。
“灵...灵姑娘?”杨文斌让吓了一跳,不过立即又恢复如初,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樊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杨君浩开口询问,神色中带有一丝惊疑,他可不相信樊灵到这来就只是为了喝茶聊天。
樊灵见杨君浩有所警惕,玉手轻挑鬓发置于耳后,莞尔一笑,低声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令公子就差得远了。”
杨君浩听后如临大敌眉头紧锁,一手在前一手负后,悄悄摸向自己的储物袋,慎言:“樊小姐此言何意?”
身旁的杨文斌倒没想那么多,以为樊灵是为了看自己而来的。心里甚至在想:樊灵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毕竟之前处处挑逗自己,不是有意又是什么呢。
“爹,樊小姐当然是看我来的,你就赶紧消失吧。”
“傻儿子,你现在是废人了,人家凭什么中意你。”杨君浩怒吼,警惕的盯着樊灵,只要她敢有一丝异动,就立马劫持她。
“怎么会啊伯父,我对杨公子的真心天地可鉴,你不相信问问他自己啊。”樊灵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杨文斌,一脸委屈,与先前勾得他们父子投靠樊家时的表情一样楚楚可人。
杨文斌乐了,心道这丫头果然爱上自己了,眼下就算暂时没了修为,可单凭自己这张脸和优雅脱俗的气质也能牢牢将其吸引住。顿时洋洋自得,扭头说:“爹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了。”
“对啊伯父,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令公子谈谈呢。”樊灵看到杨君浩的表情后,强颜欢笑,继续娇声言语。
杨君浩冷眸颤动了下,眼皮子将樊灵娇羞的表情和儿子垂涎欲滴的神色尽收,胸膛早已心灰意冷。转头大声咆哮:“樊家想过河拆桥了,你个蠢货!”
杨文斌懵了,他不相信樊灵对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向来只有自己骗别人,哪有别人骗他的份。外加上他们父子给樊家带来了那么多有关杨家的辛密和宝典,功劳参天,不至于自己刚刚落败就下此狠手吧。他还指望樊家能够医好自己的伤势,东山再起呢。
“哈哈,哈哈哈...”樊灵大笑不止,眼泪都笑了出来,“啊呀呀...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唉,杨家昔日的第一天才,哎呀...我看是名过其实,说出去只怕笑死人哪。”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樊灵的笑声很大,但是周围的几个庭院仿佛没人一样,静的连虫声都显得吵人,十分反常。
看到这时,如果杨文斌还以为樊灵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那他就真的是头猪了。樊灵狡黠的笑容和寂静的黑夜一下子笼罩住了杨君浩父子俩,使他们心头好似被大石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樊小姐,文斌失利不假,但我们也有苦劳,如今你想怎样?”杨君浩心中仍抱有一线希望,继续尊称樊灵为小姐。
杨文斌四处张望,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周围静的可怕。
他怕急了,真害怕眼前这个露出真面目的狠毒女人会致他于死的。想起三个月前在龙门山附近还默默发过誓,自己要将四朵金花全部骑在身下,尽情羞辱,现在看来真是个笑话。
杨文斌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从竹椅上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扶地。道:“樊灵,不,樊小姐,你只要饶我一命,我杨文斌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樊灵轻挑的看了他一眼,“哎呀,杨公子这是干嘛,我又不杀你,只是...”
“谢谢樊小姐,谢谢樊小姐!”杨文斌没等樊灵说完就连磕三个响头,额头撕裂了一个口子,搞得鲜血直流。
樊灵小小的惊了下,没想到杨文斌这般辱弱,心中的鄙夷之色更甚,随后冷眸一转,盯着杨君浩,似乎很享受此时的情景,继而道:“令公子这么有决意,那伯父您呢?”
“要我下跪?”杨君浩一滞,心里后悔至极,想当初自己好歹是杨家的高层,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不跪啊?”樊灵双手背后,轻轻踮起脚尖,眨着大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看来今日这丫头铁了心想让我们父子出丑了,算了,忍忍吧。“我...我跪!”杨君浩挪动沉重的双腿,咚的一声双膝跪地。
“呀,杨伯父是长辈,做礼做全的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樊灵斜了一眼杨文斌,“看看令郎,磕的多卖力啊,都受伤啦。”
“你们樊家不要欺人太甚!”杨君浩脸色被气的红成一片,指着樊灵的眉头道。
樊灵晃了晃脑袋,银白的月光显得纤细的柔发格外动人,脸上显出一抹摄人的微笑,“既然伯父觉得难为情,那就算了吧。”没等几秒,樊灵接着道:“不过,令郎的安全嘛...”
“我磕,我磕!”杨君浩闭上了双眼,谁让对手清楚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为了儿子能够活下去,自己的面子已经顾不上了。
“砰砰砰”三声头骨触石的声响传到樊灵的耳朵里...
杨君浩站起身,扶起儿子背在身上,闷声沉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伯父要去哪里啊?”樊灵小口呈圆,细声道。
“难道你们樊家想言而无信?”杨君浩双眼一寒,魂力已然准备发作,假若真是下策,那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让杀出樊家。
“伯父好大的杀气啊,我说过不杀你们父子,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那就把路让开。”杨君浩往前一步走,用腰带把儿子绑在身上,储物袋已经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已经做好劫持樊灵的准备。
“樊小姐,你说过...”背上的杨文斌胆怯询问,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
“唉....”樊灵一声长叹,见杨君浩准备动粗,霎时没了兴致,脸色一下冷了下来。淡淡的月色透过乌云照在院子里,三人静静的站在当中,周围鸦雀无声。
半刻钟后...“当真不让吗?”杨君浩再次威逼。
“算了,灵儿玩够了,刚才的话全是闹着玩的,伯父和公子休息吧。”樊灵俏皮的嘿嘿一笑,转身就出了院子,冰冷的脸蛋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阴狠。
“啊?”杨君浩与他爹面面相觑,尽是茫然之色与诧异的表情,正准备叫住樊灵,而对方却已经出了院子,还顺手关了院门。
“吱吱吱...”院门缓缓地关上,留下杨君浩父子愕然的杵在院中,不知所措。
“爹!这是怎么回事?”骑在杨君浩背上的杨文斌吓坏了,一时没缓过神来,难道樊灵刚刚真的只是在戏弄他们吗?
然而...没等他们父子回过劲来。
“吱!”就当宅门随风缓紧闭住的那一刹那。唰唰唰,瞬间火光四起,人头攒动,院外几十号人飞檐走壁的冲进了院子,院内立时传来杨文斌鬼哭狼嚎的哀鸣和杨君浩嘶声裂肺的呐喊...
背靠院门的樊灵抬头静静的看着月亮,任由它的光线洒在自己的脸上,仿佛院内的杀伐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过了几秒钟,一名男子走了过来,拱手道:“二小姐,杨君浩有魂夫五阶的修为,还需一阵才能彻底解决,您要不先回房间吧。”
樊灵耸了下肩,嗔道:“都怪爹不肯让叔伯们帮我,否则哪有这么费事。”低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上面写着‘金甲毒’三个大字。
金甲毒无色无味,可通过空气传播,中者经脉会逐渐堵塞,短时间内功力大减,早在自己进去之前,她就服下了此毒的解药,还命人向院外布下了重重陷阱,只待她一出来,就立即动手诛杀他们父子。
“家主这是在锻炼二小姐!”男子随口说道,目光充满了敬佩。所谓人心险恶,要想保全自己就要比别人更狠,而眼前的樊家二小姐,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
樊灵笑了笑,然后回头隔着木门上的缝隙随意瞅了瞅院内的情形,自言自语:“我说不亲手杀你们,可没说不让别人杀啊!”
随后,樊灵随意向男子嘱咐了几句,就边跳边跑的离开了,好似这些根本不值得自己关心似得。男子遥望樊灵的消去的背影,会心一笑道:“樊家真是出了几个不得了的人物啊...”漫漫长夜清风而袭,星卜前途漫无可知。杨君浩父子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继翔城今日的夜晚格外与众不同,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颇有逢年过节的景象。连续几日的精彩大战唤起了众人久违的激情,五龙才俊的惊艳表现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不可不谈的话题。
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到获得决赛资格的青年们身上,其中最抢眼的就数樊府和杨府了,每天拜访的客人不断,门槛都让踩低了三寸。
第二天一大早,杨家就来了一位贵宾,引得杨业兴和他的兄弟们一齐出迎。
“任院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杨业兴看到站在大门口的任元龙,隔着老远喊道。
“你们怎么这般不懂事,怎么不带任院长去客厅。”杨冲朝着看守下人训斥,一句一字都十分清楚。因为他知道这个五龙学院的副院长可是出了名的乖戾脾气,顺着不好,逆意不佳,只有表示恰当的尊重才行,就是不知道他一大早来干什么。
杨武鸣倒显得很自然,只是随意客套一句,就不再言语,孤零零的站在旁边。
任元龙仿佛看透了三人的心思,也不愿意多废话,开口就问:“杨幻呢,老夫找他!”
“找幻儿?”杨冲怔住了,堂堂副院长亲自来找杨幻,这也太稀奇了。
“是这样的任院长,杨幻平时行踪不定,在府内的庭院也时常是空的,我等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哪。”杨业兴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嗯。”任元龙稍微思索下,拜手道:“那老夫告辞了。”话刚说完,任元龙就袖子一摆,潇洒离去,连杨业兴道别的功夫都没给。
“大哥,杨幻不会得罪他了吧。”待任元龙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杨冲担忧道。实在想不出任元龙找杨幻能有什么原因,就算是看上了杨幻的灵修资质,也不至于一大早就亲自来啊。
杨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