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的话咬的十分重，不难听出他的怒气，越发的叫李氏胆怯起来，不禁面带哀色，道：“老爷，妾身、妾身——”
“刁奴，你可知罪？”云浩不看向李氏，而是看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恭娘，语言都是带着苛责之意。
恭娘心一紧，额头上面豆大的汗珠滚落，连忙的在地上磕头，疾呼道：“是，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和主母无关，望老爷开恩！”
楚凝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云浩的本意并不是责罚李氏，而是敲山震虎；接下来也就轮到她了？
“凝儿，舅舅对不起你！”云浩一瞬之间就收起了身上的戾气，看向楚凝也是错综复杂的目光，“你不会责怪舅舅吧？”
责怪？是责怪云浩的管教妻子无妨？还是责怪他对柳水烟的死无动于衷？亦或许两者兼之？
“舅舅，凝儿不敢！”楚凝的眼睛涌出了大量的透明的眼泪了，这是“楚凝”的悲伤吗？
云浩投给李氏一个失望的眼神，痛心疾首的说道：“芷珊，为夫错看你了~”
“老爷——？”李氏一个趄趔差点撞到了床头，“老爷，妾身——”
恭娘也顾忌不了那么多，站起来搀扶着李氏，“主母，你没事吧？”
楚凝倒是低着头站在一边观望着，虽不知道云浩打的是什么主意，可她打心底就明白这次恐怕是被他给盯上了吧？
既然没有退路，那就迎面直上吧，她安安静静的整理了一番颇为凌乱的衣裳，倒也坦然的接受了。
“狗奴才！”云浩毫不留情的对着恭娘一脚踹去，眉心拧的更紧，“老夫叫你起身了？”
恭娘身子一晃，原地跪下，不敢再搀扶着李氏，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老爷，要是有什么气就冲着妾身来！”一脸大受打击的李氏扬着坚强的眼神。
云浩手指夹紧，渐渐的又松开，“好！好，那就——”
“父亲，父亲、手下留情！”云智宸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下意识的扫过了楚凝单薄的身子，而后走到李氏跟前，“父亲，母亲不是有心的！”
“你如何看？”云浩也不答应云智宸，转向盯着李氏。
李氏肩膀一抖动，缓缓的抬起了那一张脸，威严的双眼不似寻常，染上了浓浓的苍老，“妾身可否问其究竟？”
“母亲，父亲正在气头上，你、”
云浩一把推开了云智宸，“你当真以为你做的事情老夫半点不知？”
“呵呵~”李氏笑的凄凉无比，眼神点缀了缕缕寒意，这便是她视为神明的丈夫？气急攻心，身子一倾斜，吐出血色，“哈哈哈哈，妾身总算是看懂了老爷的心了！”
楚凝站在一边看最清楚不过了，莫过于妾有意郎无情，美人迟暮已经是一大悲伤，再加上郎心如冰，自然是雪上添霜。
“主母~”恭娘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大步朝着门口奔去，“来人啊，传太医，传太医~”
李氏倒在了云智宸的怀中，眼眸微冷，目光射向楚凝，“只要是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跨进我云家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