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在想一个问题,他的那个基友王承恩呢?怎么就不见这个人,他不问别人是怕露陷了,你丫的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吗,丫的还知道王承恩,你就记得一太监,你让别人什么活啊?
这个别人自然是指他的妻子周婉儿。
“婉儿,我从下人那里了解到,我们王府还有个叫王承恩的,去哪里了?”林中装出一副很萌的样子。
“他去臣妾娘家代行王爷回门了。”周婉儿白了一眼林中。
林中同志一副很萌的样子,还眨眼装成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周婉儿的家在南方,自小家中贫寒,她未成为王妃之前,他的父亲是算命的。贫寒的家让她也练就了一副持家的本领。
温柔,大方,听劝,她不像一般官家小姐一般有傲娇小姐的脾气,她能认识自己的错,她也能改正自己的错,为人还十分的节俭。
“王爷,臣妾见外面那些流民的样子,就想到当初我和父亲流落街头时的无助。”周婉儿小声的说道:“王爷,但是我们的银子差不多要花完了。”
从京城带来的家当就那么一点,银子什么的没了,只有金子了,但是这么点金子又能给十万流民吃多久呢?
几千的银子就够十万流民吃几天的光景,那么几千金子又能吃多久呢?周婉儿的意思很明显,救人是应该的,但是我们没钱了。
是啊,没钱了,做什么事都好,钱是第一位,没有银子,一切都是空谈。
周婉儿说那话不是说她没有同情心,她说的是实话,没银子了,要知道战争也好,同情心也好,这些都是需要银子的,没有银子,你管什么呢?有同情心又什么样?周婉儿现在管理着王府的财务,算是王府的财务部长,部长说没钱了,那就是真没钱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小太监小安子来报,开封知府前来拜见王爷。这个开封知府是谁?经过小安子那么一说,林中知道了开封知府这一号人物。
开封知府是阉党的人,他是阉党的五虎上将之一的崔呈秀的手下排进前十的得力干将。这开封知府的名字叫陈墨砚。名字很文气,只是看到本人,林中有些无语,这人和名字相差很远啊。
陈墨砚本人是个中年人,长的很矮,矮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长的很肥,又矮又肥,长着一副坏人的模样,丫的一看就是个奸臣。
当然,人还长很奸臣,你总不能人家长的奸臣你就叫人家奸臣同志吧,这就有个关于中国人美德的问题。
“下官陈墨砚参见信王。”走近几步,人家陈墨砚同志就立即跪地给林中同志磕头了,这也是明朝的特色,下官给上官磕头,听说这个传统是继承人家元朝的,清朝还将这个传统给发扬光大。
这一发扬不要紧,要命的是那种从骨子中洋溢的奴性,这个奴性禁锢了中国两个世纪,两个世纪后才能甩掉这种奴性,挺起腰脊做人。
“陈大人,请起请起。”人家陈墨砚是五品文官,更可怕的是阉党一派的有名有姓人物。要知道这五品文官可不小,就是二品武官见了都给跪,一品武官见了都得巴结。明朝的文官是一种超越官阶的存在。
陈墨砚起来,刚起来,信王就说道:“大人,你看看这些流民可怎么办?”话里的意思是要将这些流民推给陈墨砚,接下来一句更加的直接,“大人,本王已经自掏腰包花了几千两白银,但是买来的食物估计不下几日就要被消耗干净了。”
林中就是要给阉党,给魏忠贤一种我是看流民可怜我才救济的,可是刚救济完花了我那点家当,我后悔了,我要将人推给你们。
“王爷王爷,魏公公说了,朝廷要给王爷五万两银子救济流民。”开封知府陈墨砚也是个人精,知道王爷最想听的是什么。
信王现在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样的少年最好哄了。
“五万,五万好少啊?”林中突然一拍大腿,这一拍,吓的没有准备的开封知府一跳。五万你还嫌少,五万不少了,你丫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最少贪墨了四万,一万花在这些个流民身上。
这可能也是明朝的特色,任何的钱财经过手都要捞一笔,这一笔不多,上面捞了三层,中层的官员捞三层,下层的官员再捞三层,经过衙役什么的,再来个三层,这还不算,钱到了地方的土绅的手上再捞一半,就剩下那么一半给灾民了。
那么就要算一下数学了,这三层三层的,最后还一半,这银子到灾民手中的有多少呢?
这不仅仅是陈知府这样想,就是远在京城的魏忠贤也是这样想的,这是惯例,反正魏忠贤让朝廷给出钱了,那么这名声魏忠贤就要背着,银子到你信王的手中,你什么用都好,这就不关魏忠贤的事了。说来也是个惯例,这个惯例是信王捞钱的合法性。人家信王年幼,看见流民可怜要救济,这是占了大义,你朝廷和百官说不救,这名声你能背吗?史官记上那么一笔,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某自己不救流民也阻止信王救济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