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宁王府,兰草汀,逸兰居。
“不知皇上驾到,草民不知远迎,请……”宁兰说着,便要跪下。
“义弟,不必如此。”年轻的帝王一身便装,傲然独立,目光慧黠,儒雅中带着含而不漏的帝王的霸气。
“难道皇上没看到草民上书的折子么?草民已经准备辞官隐居了。”宁兰并没有起身之意。
“朕还没有应允的事,怎能算呢?只是,不知义弟突然为何如此?难道是为兄把折子都丢给你处理,让你厌倦了‘案牍之劳’了?”
“草民不敢。还请皇上恩准草民,草民已让妹妹返回家乡了,草民本来想明日向皇上辞行,看来今日就在这里向皇上辞行了。”说罢,又要拜下。并没有看到帝王脸上一瞬间的冰冷。
“你,永远都是我的‘义弟’——兰宁王,而芙儿,也永远是郡主,无论是谁,没有人能够改变。
还有,我定是要芙儿的。不管你把她藏到那里!要不然,我可不介意,让你这个好哥哥,真真正正默默地隐居了。”
说罢,便拂袖而去了。
宁兰起身,默默地走到窗前,看着那青花瓷盆中,日日都被精心照顾的稀有兰花,让身上的衣袍也染上幽幽的兰香,让自己尽快忘掉,刚才那股淡淡的却名贵而独特的龙涎香。
芙儿,你在牡丹山庄还好么?
有趣又惊奇的是,当我正大光明地说出,已经把你送走的时候。
他竟然,因为你,露出本性了呢。
你说,这让我怎么办好呢?皇城,皇宫,御书房。
龙椅上,身着金龙蟒袍的男子,轻轻地描绘着一幅精致的芙蓉扇面。
云淡风轻地说:“萧明,看来,你们的恩师很不安分啊。”
九龙玉石台阶下,镶着夔纹的地板下,流着一股股温泉,让整个御书房,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鎏金的香炉中,燃着习惯的龙涎香,淡淡的缕缕烟雾,熏染出蒙眬神秘之感,年轻的君王,丝毫不掩饰身上的威严,霸气。
但是,跪在上面的侍卫统领——萧明,却丝毫没有感到一丝温暖,阵阵寒意,顺着脊梁骨冲到前额,身上微微的颤抖,使得额上凝聚的冷汗滴在身前,在锦衣官服上,缓缓地晕开深色的痕迹。
“萧明,你是忠心的么?”男子微微一笑,好像是在问天气一般。
“属下定当万死不辞。”萧明将额头磕在地上,很快便留下斑斑血迹。
“萧明,你可是朕身边最受宠的侍卫长,朕怎能忍心让你死呢?只不过……想让你去取一样东西罢了。”
“是。”萧明果决的答道,但是心里却忐忑。
“就去帮我把我义弟的手指拿来吧。”
萧明深吸一口气。
“遵命。”
说罢,便悄然离去。
义弟,让你自己亲手培养的徒弟,来慢慢地折磨你,是不是有些残忍呢?
不过,这你也不能怪我了。
谁让你那么的不安分呢,好好的当个人人爱戴的兰宁王,不是很好吗?
我许给你了,一生的荣华富贵,你却连一个小小的礼物,也不舍得送我。
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