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诚乍听三殿下要娶七丫头为正妃,那是又惊又喜,可听了连氏劝阻的话后,又不禁沉默了。在他的心里,当然是希望七丫头嫁给三殿下,侧妃虽然也有品级,但也是妾室,哪比得上正妃风光?若是亲事成了,自己就是正经的岳父了。可因着三年前寻火龙胆的事儿,他已经得罪了大殿下,若是不应下连嫔的要求,只怕大殿下转眼就会翻脸。
左右权衡一番,皇甫诚应下连氏的要求,先称病请假,等圣上直接赐婚,他也不必费心周旋了。
一连几日,慕天羽每晚都来,皇甫琴板着小脸不理他,他也不介意,自说自话,告诉皇甫琴一些有用的信息。
上回害太后病再次复发的人终于查到了,居然是一位太医,姓苏,他的理由仅仅是不服气皇甫琴,觉得用自己的方子也能治好太后的病,因此偷偷换了药。最后,还未等圣旨下来,他就在牢中自缢身亡了,但是皇上并未放过他的家人,仍旧抄家、男子流放,女眷卖为奴婢。
皇甫琴听了唏嘘不已,医生的医术不好没什么,可若是医德不正,那就真是病人的灾难了。正忍不住要大发一通感慨,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父亲的长随霜降扬声道:“七小姐睡了么?宫里派人来接七小姐入宫,快去请七小姐洗漱更衣。”
小满忙应下来,和晓月带着几个二等丫头进来,帮皇甫琴挑衣裳首饰。
慕天羽已经闪了出去,皇甫琴让丫头们服侍着着了正服,坐上宫中派出的马车,连夜驰入了深宫之中的永春殿。
永春殿是连嫔的宫殿,皇甫琴乍一见到连嫔,真真是骇了一跳。
上回入宫给太后治疗之时,皇甫琴是见过连嫔的,虽然年近五旬了,可是看起来竟只有三十的模样,仍是粉肤花貌,美艳不可方物,听说若不是因为出身略差了些,这四妃之中怎么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可是现在的连嫔,整张脸都是烂得流脓的红疱,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有许多红疱,只是没有脸上溃烂得厉害,还散发出阵阵恶毒,宫女们用上好的沉香熏着,香味夹杂着臭味,分外难闻。
元光帝浓眉深锁,为爱妃担忧,免了皇甫琴的礼,让她快给连嫔请脉。
这时,一名身穿绯红色官服的年青男子走过来,他斜眉入鬃、凤目微挑,直鼻薄唇,面如冠玉,相貌十分英俊,自我介绍姓团名政,是太医院医正。皇甫琴忙福了福,“见过团医正。”
团医正并未同她多客套,直接陈述连嫔的病情,“娘娘前几前身上了起了小红疹,吴太医请脉之后确认是花粉过敏,便开了袪敏的方子,可是娘娘不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后来我们试着换了几副药,都没有用。”
皇甫琴一面听着一面察看红疱一面扶脉,不过片刻,心里就骂了起来,运气真背!居然是中毒!
虽然脉象与花粉过敏十分十分象,但加上红疱和脓水的看诊,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中了毒。
抬头看见几位太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皇甫琴不禁有些烦躁,她能治好,但是宫里水深,中毒一事,她说是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