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琴娇憨地笑问道:“姨老太太,我看您气色似乎不好,可是权妈妈服侍您不尽心?若是这样,就让母亲再给您挑几个会服侍人的婆子来吧。”
权妈妈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姨老太太,老奴服侍您一向是尽心尽力的啊,夫人这样藐视老奴,就是藐视您啊。”
皇甫琴将小脸一板,抢在伍氏发作之前斥道:“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与姨老太太相提并论!若是你对姨老太太尽心尽力,为何要跟苑妈妈眉来眼去,还从苑妈妈手中接银子?”
其实是那天看到二夫人与权妈妈似乎有交流,皇甫琴猜出来的,二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婆子就是苑妈妈,而要买通姨老太太从云南带上京来的人,没银子必然是不行的。
可是权妈妈不知道啊,还以为是自己哪天跟苑妈妈接头的时候被七姑娘看见了呢,脸色慌张了那么一下,才喊起冤来。伍氏庶女出身,虽然心机不算出众,但最会看人脸色,一瞧之下,心中就起了疑,许多事情一过脑,茅塞顿开。
一脚踢过去,“好哇,居然敢背叛我,难怪总是怂恿我吃鹅肉呢,原来是盼着我死啊。来人,马上把她拖出去,打了板子再发卖。”
权妈妈呼天抢地,要皇甫琴出证据,可惜伍氏已经给她定了罪,哪还需要证据?
闹腾了一番后,正赶上皇甫诚下早朝回府,见礼之后落坐。
每个屋内只会有两个上位,伍氏坐了一个,余下那个肯定是要让给皇甫诚的。若是在厅里,至少还有些高背椅,可是卧房里除了罗汉床,就再没别的了。
贞妈妈搬来了两只小杌,请李氏母女坐。
皇甫琴淡淡地笑了笑,“姨老太太,母亲的年纪大了,坐不了这么小的杌子呢。”
按身份,李氏是有诰命的超品侯夫人,应当是李氏坐上首,伍氏坐下首,可居然只给张小杌,伍氏这几年在京中被儿子和奴才们捧着,恐怕已经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果然,皇甫琴的话一出口,伍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了,“怎么?还要我这个婆婆让她不成?”
伍氏整个就是寡妇心态,除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儿子身边的女人。
皇甫琴巧笑嫣然,但看向伍氏的目光暗施压迫,“姨老太太,请问您有诰命吗?若是没有,国法大于家法,您这样,是给旁人机会来弹劾父亲啊。”
伍氏梗脖子横道:“你少来!这里谁敢乱传话出去?”
皇甫琴却转而看向父亲,“父亲,切莫以为是在自己家中就可以枉顾国法,尚大人就是前车之鉴啊。”
原本皇甫诚还觉得女儿这般与姨老太太说话十分无礼,可是一听尚大人的名字,心中一凛。尚大人就是在家中胡为,被御史弹劾丢官的,可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皇甫诚的心里,还真没什么比他的侯爵和官职重要,顿时就犹豫起来,看向李氏,希望她主动提出让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