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语气非常恶劣,可慕天羽硬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关心来,心里顿感甜蜜,极有耐心地解释道:“我必须要缝合,不然会被看出来,他们都不会缝合,我怕金创药会有影响,才没好好包扎的。”
皇甫琴已经气得没脾气了,懒怠跟他答话,手中动作飞快,抹麻药,算准时间起效后,开始缝合。
慕天羽没感觉到疼痛,以为她还在生气,只好放柔了声音道:“一般我也不让人帮我疗背部的伤。”
皇甫琴好奇地问,“为什么?”
慕天羽忽地转过身来面对她,蕴深星光的眸子直看到她的眼底深处,“因为背上没长眼睛,只能交给绝对信任的人。”
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一点痛到麻木的低沉,让皇甫琴心中一酸,难道是被信任的人从背后捅过刀子?
随即,又忽地想到,难道她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脸盘子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一时不知该问清楚,还是装作没听懂。
慕天羽也局促又羞涩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缝好最后一针,上好伤药,皇甫琴努力镇定地言道:“好了,你的金创药是极好的,让云青隔两日帮你换一次就没事了。你若怕人试探,我这有些麻药,被撞到了也不会疼。只要不是太重的袭击,伤口应该不会崩开。如果……有事再来找我。”
慕天羽诧异地问,“缝好了?我没感觉到啊。”
“用了麻药。”
这是皇甫琴花了很多心力,才找到提取的方法制作出来的,当下分了一瓶给他。
慕天羽拉好衣襟才转过身来,打开小瓶嗅了嗅,星眸落在她的脸上,神情专注,饱含深情。
皇甫琴有些别扭地专心整理药箱,原以为他至少要跟自己说声谢谢的,哪知他径直叫了云青进来,“送皇甫小姐回府。”又朝皇甫琴道:“我会尽快向父皇请旨赐婚的。”
皇甫琴脑子一木,这是哪跟哪?急于撇清关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赐……赐什么……我不要。”
慕天羽剑眉微拢,肃然正色道:“可是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必须对你负责。”
“什、什么是你的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皇甫琴激动得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慕天羽白皙的俊脸再度烧红,艰难、却又坚定地道:“刚才我们俩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我又脱了衣裳,你闺誉有碍,我必须对你负责。”
皇甫琴舒了口气,忙用力摆手,“就为了这个?没事没事,我真不介意。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也不会有旁人知道。”
慕天羽骨节修长、肤色白皙的手指往旁边一指,“云青知道。”
云青早恨不得捂住耳朵跑出去,可是主子没让他走,他不敢走,只能在心里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正念到二百七十三遍,被主子给揪了出来。
他惊讶地一抬头,正撞入慕天羽投过来的眸中,眸光饱含威胁和警告,云青一个激灵,立即明白好下属的用处了,正色朝皇甫琴道:“皇甫姑娘,属下的确是听到了,一般属下不会说出去,只是属下有个毛病,喜欢说梦话,而且属下与数位同僚同居一室,实在不敢保证半点不泄漏。对不住。”
皇甫琴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原来她上当了!什么非要缝合才行,根本就是骗人的,在这等着她呢。
她恨恨地瞪了云青和慕天羽一眼,“随便你说不说,总之我不用你负责!”
慕天羽道:“那你对我负责也行。”跟着指控,“刚才是你非要我脱光衣裳的,我本来可以只露肩膀。”
皇甫琴瞬间石化。
云青没见过这样无赖的主子,也瞬间石化。
看着屋内的两座石雕,慕天羽却洒脱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