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皇甫婧的病情又有反复,把个连氏急得不行,几乎想去求皇甫琴了。
皇甫婧却咬牙不允,正在为难之际,二门的婆子来禀告道:“二夫人,申大夫来了,说八小姐的药配好了。”
申大夫就是专门帮连氏的那个铃医。连氏心中大喜,忙让立春去请。
不多时,申大夫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剑眉朗目风度翩翩,只是下颌总是抬得高高的,有些桀傲不逊。
此人有几分真本事,连氏让他做过不少缺德事,虽然当时花钱收买了,但哪知他竟是天生反骨,反将连氏给制住了。好在他的要求也不过就是银子,又有些好色,连氏多送些银子,又花钱买了几个俏丽的小丫头送给他,倒是让他自愿来帮忙了。
申大夫进了屋,浓重的目光就在皇甫婧的身上转了一圈。皇甫婧很享受这种被人仰慕的过程,当然,不会给他颜色,只佯作不知,问道:“你就配出解药了?”
申大夫扬眉一笑,邪气十足,“包管药到病除。”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向丫头说明用法,“只须一刻就能见效,我就在外间稍候。”
说罢到外间坐下饮茶。
一刻钟后,皇甫婧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可见果然是有效。
连氏心头大喜,忙让立春去包五十两银子。申大夫眸中暗光一闪,邪邪地笑道:“不必了,只要二夫人叫那位七姑娘来见一见我就成。”
连氏迟疑,千金大小姐哪有随便见外男的道理,除非是皇甫琴生了病。
申大夫示意连氏摒退左右,压低了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乃鬼谷子的关门弟子,自问天下没有我不识的毒药,但七姑娘这毒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才有心结识一番。”说罢打量了下连氏的脸色,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纹,摸着下颌道;“当然,若能跟她斗斗法,那就最好了。”
连氏闻言眼睛一亮,虽然她不知道鬼谷子是个什么人,但听起来就大有来头,只是要引荐给皇甫琴真的很难。
皇甫婧却阴恻恻地笑道:“要斗法还不简单,你给我几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我让人下在她的茶水里,端看她解不解得了,就知道你们俩谁的毒术更高明了。”
申大夫的眸中闪过一丝轻蔑,淡淡笑道:“八小姐不愧是京中才女,果真聪明。”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一支花簪,交给皇甫婧,叮嘱道:“这种毒必须先洒在自己手上,再抹到她的皮肤上,保证她容颜尽失。花簪在头上多戴几日,解毒用的。”
皇甫婧听说要涂在自己手上,又是毁容的,就有些迟疑,找个借口推脱道:“这花簪也太老气了,我戴着会让人生疑的。”
申大夫也不勉强,“你不信我就算了。”说罢手指微弹,皇甫婧顿时萎顿倒地,小脸疼得惨白,却偏偏呼都呼不出声来。
连氏又惊又怒,“你这是干什么?”
申大夫哂然一笑,再弹了弹手指,皇甫婧大口喘了几下,缓过气来。连氏这才明白,人家这是拿女儿证明自己的毒术呢。
虽然恨他粗鲁,却对他的毒术产生了信心,“好!我用!”
申大夫勾起唇角,诡异地笑了笑,“我保证二夫人不会后悔。”
是夜,一道黑影闪电般掠入皇后的寝宫,单膝点地,“已经按皇后娘娘的吩咐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