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已经摘清了自己,丫头们什么时候处置不成?先打发这两尊瘟神离开再说!二夫人运了几回气,压下心头的邪火,改口罚她们二十板子并半年月例,降为粗使杂役。
事情处置完了,闵夫人和五太太相携告辞,皇甫琴也告辞出了兰园。
没走几步,就听得一阵此起彼伏的“噼啪”声和丫头们的哭叫声,正是那几名上刑的丫头,都被褪去了外裳,只着中衣挨板子,血色已经浸了出来,有两个顶不住的,已然晕厥过去。
皇甫琴心中冷笑,故意将这几个丫头放在我回园子的路旁处罚,这是要杀鸡给我看么?
不过,我正要找她们呢!
皇甫琴款款走过去,负责监刑的李妈妈上前屈了屈膝,“七姑娘安好,这几个丫头诬陷姑娘,奴婢一定会好好儿地给姑娘出口气的。”
故意说得声儿极大,好叫走过路过的下人们都知道,这几个丫头会这么惨,都是七姑娘的意思。
下人们经常都是同气连声的,以后七姑娘在府中就更别想有能指使得上的人了。
皇甫琴淡淡一笑,直直盯着李妈妈的眼睛,音量也不低:“我不曾怨恨过她们,我方才好容易才求得二娘答应,饶了她们几个的性命,妈妈切切记着分寸,这二十板子打下去,人都得好好的才行。切莫万一失手,惹得半夜鬼魂来敲妈妈家的门啊。”
语调阴森飘乎,这会子天色已然灰黑了,只兰园门口两盏气死风灯发出昏黄的光线,李妈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手臂迅速升起一层鸡皮疙瘩,眼露惧意。
皇甫琴又咧嘴阴惨惨地一笑,直笑得李妈妈连连后退几步,方扬长而去。……谅李妈妈也不敢将人往死里打了!
只不过,今日注定是她的黑霉日,才刚转过德馨院前的小径,迎面就遇上了二夫人所出的,仅比皇甫琴小五天的八小姐皇甫婧。这条路只通她的蓉园,皇甫婧分明就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七姐安好。七姐今日受委曲了,一会儿我去跟母亲说说,让你明日好好休息,不必请安了,养足精神,才好参加宁王府的宴会啊。”
皇甫婧礼数周全地上前行了礼,明丽的小脸上满是关怀,就连皇甫琴体内那个来自现代、见识过各色演技派明星和政客的苏雅,都没法从她的脸上找出一星半点的伪装来。
可是,二夫人的亲生女儿,会与她这般亲近么?
皇甫琴也柔柔地笑了起来,回了半礼,“那就多谢八妹了,我的确是该为后日的宴会好好准备准备呢。”
皇甫婧笑得愈发和暖亲昵,“若是七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跟我说,我一定相助。”
“那怎么好意思。”
“七姐别跟我客气,咱们是姐妹嘛。”
姊友妹恭了一番之后,皇甫琴便毫不含糊地提要求:“那就先谢过八妹了,还真要找八妹相助呢。你知道的,我没什么首饰,不如将你那套羊脂玉镶多宝的玉兰花头面,借我戴去宁王府参加宴会吧。”
听了这话,皇甫婧的脑子当下有些发慒,表情瞬间僵硬。
那套头面是用极品的羊脂玉镶嵌数颗莲子米大小的红、绿、蓝、黄宝石制成,工艺精湛、款式新颖、价值连城,正是为着宁王府的宴会特意准备的,昨日皇甫婧才入手,宝贝得什么似的。
七姐姐的脸皮得厚到何种程度,才能面不改色地开这个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