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皇甫琴就闭门养病。
次日中午,去厨房提饭的小满就带回一个消息,宁王府已经表示,既然先老夫人未提及过婚事,那么就此作罢。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侯爷第一次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大骂二夫人办事不力,是个“蠢妇”,二夫人委屈得哭了许久。
二夫人在聚会时不承认自己和宁世子的婚事,大抵以为宁王府仍会上门来议亲,届时她可以推销八妹,哪知之后会出那样的事?就冲二夫人与长皇子生母连嫔的关系,宁王府就未必会愿意与青阳侯府结亲。……现在想必是后悔死了吧,当时若承认了,宁王府想赖赖不掉,她还能偷换庚贴,让八妹嫁过去。
皇甫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该!
侯爷大怒、二夫人委屈,府里终是消停了几日。
不几日,请假回乡的英妈妈回了侯府。
这天用过早饭,皇甫琴回暖阁休息,叫了英妈妈进来陪伴,让小满到屋外守着不让人靠近。
“妈妈坐。”皇甫琴亲自捧了茶杯递过去,直接导入正题,“我将宁王府的亲事给退了。”
原以为英妈妈会象小满那样遗憾,哪知英妈妈竟道:“那家子太复杂,太妃与王妃不合,太妃又不喜欢小姐您,不嫁也好。”
说着又安慰皇甫琴,“小姐不必担心自个儿的婚事。先老夫人与当今皇后的母亲是手帕交,皇后娘娘也要卖先老夫人三分薄面,先老夫人身故后,皇后娘娘曾差人交给夫人一块腰牌,有事可随时进宫求见。若侯爷和二夫人不上心,到时请皇后娘娘给您指门亲事便是。”
原来还有这等好事。
皇甫琴对未来的前景更具信心,只不过她从来奉行“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则,敛容肃声道:“我若是能自强,也不必麻烦皇后娘娘。”继而谈起自己的计划,“我想搬去庄子上,今早的膳食妈妈也看到了,就那几样腌菜和清粥,我这身子骨怕是好不了了,只能离开侯府几年,待我及笄前再回来。一则陪陪母亲,二则养身体,三则培养自己的人手。日后我出嫁,能不能在婆家立稳脚跟,身边的人十分重要。”
英妈妈听得连连点头,昨晚一回府,小满就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告诉了英妈妈,英妈妈很高兴小主子终于开始理事了,只是搬去庄子上,怕也难逃二夫人的魔手,不由得忧心忡忡。
对此,皇甫琴极有把握,“这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我保证我们去到庄上,会过得比府里好得多。妈妈只要挑好去庄上的人手就成。”
英妈妈惊讶之余深感欣慰,小姐果然是长大了,越来越有侯府嫡女的气派了。再细看皇甫琴的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再没了畏缩的怯色,眉宇间神情淡然、举止间从容镇定。
这通身的气派,满京城的贵族小姐,没几个能比得上。
英妈妈越看越骄傲,心悦诚服地道:“就按小姐说的办。”
商量好后,皇甫琴借黄昏请安的时机向父亲提了出来。
皇甫诚闻言一怔。上回圣上对皇甫琴极为褒奖,身边的同僚和大皇子等人,也赞这个女儿漂亮机灵,他正准备好好修补一下父女俩之间的淡漠关系,做个令女儿敬仰的慈父,可是女儿却提出去庄上陪李氏,顿时令他有些暗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