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皇上匆匆离去不为其他,正是听说采青回来了。采青是他特意派遣给冰儿的丫鬟,这丫头突然回来,定是冰儿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脚下的步伐更是快了几分。
在一间偏殿里,他看到了跪在地上满脸憔悴的采青。见她如此,皇帝的心里又是沉了几分,命采青站起来后,问清了事情的缘由。当听到孙浪罔顾王法,狂妄自大将冰儿他们逼的双双跳崖后,震怒之下,一掌拍碎了身侧的紫檀木茶桌,之后便是令人心悸的沉默。看到皇帝此番模样,殿内伺候的人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却在这时,白玉抱着瑶琴跪在地上道:“求皇上做主,还冰儿与家弟一个公道。”听闻此言,皇帝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那个小太监道:“你是谁?抬起头来。”听到皇帝问,白玉也不隐瞒,抬头道:“草民是苏州沈园沈万山之子白玉,蓝枫正是家弟,求皇上做主!”说完又向皇帝磕了个头。看着眼前之人,皇帝没有半天说话,随后对着殿内的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等到众人都退了出去,皇帝打开了桌上的一副画轴,画中那清丽的女子不是冰儿又是谁?凝望着画中女子的脸庞,皇帝久久无法回神,许久轻叹一声也离开了偏殿。
从偏殿离开,皇帝回到了先前弹奏瑶琴的那处凉亭,只是此时的心情却不复刚才。看着亭前那满满的紫嫣花,皇帝只觉得刺眼,原以为他们还可以再见,可是却不曾想自己等到的却是她逝去的消息,从此之后,阴阳两隔。从桌上拿过刚才命人拿来的酒坛,他在花丛中席地而坐,举起酒坛,就着坛口,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一坛酒下肚,仍是难掩心中的那份的痛苦,命人再拿酒过来。从皇帝离开后,便一直跟在身后伺候的采青在一旁看着,拿着手中的帕子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从皇帝和冰儿的相识到相处以及相离,她都是看在眼中,陪在身边的。此刻看着皇帝如此,再想到被逼跳崖的冰儿,泪水更是止不住。
几坛酒下肚,皇帝却发现自己该死的清醒,对着身后的人道:“给朕拿酒来,再把朕的龙泉剑拿来!”“皇上,您——”一直跟在身后的太监总管见此,忍不住出声相劝,但是对上皇帝看过来的狠戾的眼神,顿时住了口,对着身后的小太监吩咐去了。等取来了剑,皇帝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着剑,对着天边那勾弯月狂舞起来。片刻之后,扔下了手中的长剑,仰天长啸一声后,步履踉跄的的向远处行去。大太监和采青见此,忙带着人跟上。
第二日,早朝,众大臣在殿中等了许久,却是没有等来皇帝的身影。还是皇太后得了采青传来的消息,命身边的太监对外声称皇帝身体不适,散了群臣。随后,便跟着来人去了紫云殿。来到门口,看到站在门口的大太监和采青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人呢?”采青听后低着头回道:“回太后娘娘,主子就在殿内,但是主子有命,奴婢等人不得入内。”“胡闹!”皇太后怒斥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满屋的酒气,正要说些什么,看到躺在地上的皇帝时,疾步走过去道:“皇儿,皇儿!”听到皇太后的声音,皇帝对着她哽咽道:“母后,孩儿心好痛,好痛!”话落,便昏倒在皇太后的怀中。皇太后见此,对着门外急声吩咐:“来人。快传御医!”门外听得命令,脚步匆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