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权不是住在城里吗?难道那些盗贼他们都到城里来抢劫了。”莫自知头都大了,这强盗现在开始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了。
“老爷,没有,是刘员外他在乡下的宅地,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你还是亲自问一下刘员外吧。”王仕鹏眼神漂移不定的,看来他不想说实话。
“既然这样你就叫刘知权进来,本老爷现在没空。”莫自知也对那个刘员外没有好印象,这些乡绅跟县里大大小小的官搅成一团的,自己不想参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王仕鹏竟然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完全是推脱之词,莫自知说不出的厌恶。
“老爷,刘员外的意思是让你去接一下?”王仕鹏朝莫自知尴尬的笑了笑。
“叫我去接他,他是不是傻了,现在是他求我办事,还是我求他办事,再说我还是平安县的父母官呢?你出去叫他来见我,不见就拉倒,本老爷难得清闲呢?”莫自知真得很生气,这些乡绅都什么时候了还摆谱,不就是让自己亲自去迎接,好让他有面子吗?这些人自己要面子,就不顾及别人的面子。
莫自知很反感平安县的乡绅,这些人就仗着几个臭钱,想让自己这个读书士子折节下交,门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老爷,刘员外说了,只要老爷出去接他一下,这个不会少的。”王仕鹏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你出去说一下,要见就让他自己进来,不见就拉倒,王书吏,你看本老爷是缺钱的人吗?”莫自知就是这种臭脾气,他不管手下干什么,却是不会跟这些人同流合污的。
“老爷·····。”王仕鹏哭丧着脸,他可是向刘员外打了包票的。
莫自知叫那个衙役先出去,然后就在县衙的大堂上坐了下来,他从案子上抓起了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只留下王仕鹏尴尬的立在下面,王仕鹏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失败了,他小眼珠滴溜溜的乱转,在大冷的秋天,额头竟然冒出了虚汗。
时间过了一刻,莫自知放下书本,诧异的看着王仕鹏,心里寻思,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愣着干什么,按以前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
这时王仕鹏也刚好看向莫自知,看到了莫自知背后已经陈旧的大堂,立刻有了主意,他凑近莫自知。
“老爷,我们县衙不是缺钱吗,现在只要你出去迎接一下刘员外,我们就有了资金了,就可以招募到人剿匪了,老爷你也就不再头疼了,老爷,这就是你走几步路的事,事情就可以完美解决了。老爷,你说是不是?”
莫自知看到了王仕鹏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这家伙以为击中了自己的软肋,虽然现在县衙里是缺人缺钱的,可是自己绝不能走出这一步,要是有了开头,自己想收回来就很难了,自己是绝不能迈出这一步的。
“保境安民不只是我们的责任,还有当地乡绅的责任,官方出力,他们就应该出钱,要是他们没有出钱的诚意,本官就没有出力的必要。王书吏,你看现在不是县衙力量太弱了,没顾得上各方各面的,刘知权家就不是出事了吗?”读书人不玩花花肠子,一玩起来十个王仕鹏也不是对手。
“偷得浮生半日闲,本官好久没这么清静了,王书吏,要是刘知权不来见我,你就让他回去吧,趁这机会,本官就多看点书好了。”莫自知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起来,不再理王仕鹏了。
王仕鹏现在已经技穷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知县大老爷已经铁了心,刘员外在外面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王仕鹏又不甘心的看来莫自知一眼,然后就急匆匆的跑出了县衙。
莫自知听到了王仕鹏出去的脚步声,就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看着王仕鹏狼狈的身影,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拿起书本,他要等着刘知权自己进来。
刘知权整个人看上去像个肉墩,走路都有些艰难,从身上穿得看出来这人是个大富大贵之人,穿得是很高档的丝绸面料,几乎跟进贡的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衣服的颜色,要不是朝廷禁止非皇宫贵族当朝权贵不得穿朱紫颜色。相信他早就穿上了。
刘知权走路都要人给扶着,现在他有点生气,自己在平安县可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人,这个破知县竟然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
要不是自己家遭了匪劫,自己才懒得来见这个破知县,刘知权眯着几乎成一条缝的眼睛看着堂上正在看书的莫自知,两腮都在抖动,脸色都开始绿了。
就是这家伙不给自己面子的,现在自己这些人都到了堂下,这个破知县竟然还装作不知道一样,这不是故意拿自己消遣吗?这家伙给了自己这么难堪,等这次事情完了,该让堂上这人挪挪位置了,换上一个听话的。
刘知权甩开手下的搀扶,努力的走到案子前,重重的拍了拍案子,然后觉得手中有些疼痛,立刻缩了回去,几个跟着他的家仆,立刻上前帮刘员外揉揉。
“是刘员外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莫自知知道再也不能装下去了,他放下了书本,然后伸了一下懒腰。
“本老爷刚才还正想着今天没事了,是不是应该睡一觉了,这不刚要入睡,员外你就来了。”莫自知一付神思不属的样子。
“莫知县,你是平安县的父母官,你臣下的子民蒙受了莫大的冤屈,难道你就不想主持公道吗?你不主持公道,就是尸位素餐,你难道不心中有愧吗?这样的人还能当父母官吗?”刘员外努力的睁开眼睛,神情狰狞。
“刘员外,你是说本官吗?本官是不是尸位素餐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只有朝廷下来考核政绩的大员才能说得,至于你说得我的子民受了莫大的冤屈,衙门现在是开着的,衙门外的鸣冤鼓还是摆在外面的,本官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鼓声,证明没有人喊冤,哪来的人受了冤屈,本官是真得不知道。”论口才一百个刘知权也不是莫自知的对手。
莫自知看着刘知权,眼里充满了轻蔑,这人就是靠丧尽天良聚起的家财,手下养了一帮狗腿子,整天就不做好事的,这样的人竟然来说冤屈,这不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