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父母已逝,二人在祈福阁上拜了天地。
“夫妻交拜!”
拜下的那一刻苏如鸢百感交集。对于嫁人没有任何念想的她却嫁了第二次,说不上欣喜也说不上不悦,先前的紧张也被一冲而淡,心情恢复了平静。
“美人。拜过这一拜你可就不能反悔了。”墨染牵过苏如鸢的手,淡淡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眼里的颜色更重了。
仪式完成之后便宴请群臣,苏如鸢被送回了自己的宫内。
莲心居。
虽是宫殿却做得典雅别致,已是寒冬,院中的荷花都枯萎了,配上几座假山,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简单用过晚餐苏如鸢便清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在房内的卧榻上躺着小憩。
宫内其他丫鬟对此是有意见的,当新娘的这一天本就有许多事要做,这位公主却什么都不做。但她们也不敢不听命令。
宫内此时因为她热闹非凡,她自己却一身清静。
墨染进屋的时候苏如鸢已经睡着,淡淡的烛光照到她的脸色,她睡得很甜。这个万人之上的君主无奈的笑了笑,新婚之夜无人掌灯,新娘竟然自顾自的睡着了。
他拿起一件袍子给她盖上,动作很轻柔,她却睁开了眼。
长期高度紧张的生活让她很警戒。
“美人睡在这里怕是要着凉了。”
苏如鸢缓缓起身,揉了揉眉心。
因为她睡着了,墨染只点了一盏灯,屋内有些昏暗。
“此刻应该是我们和交杯酒,共立誓言的时刻。”墨染蹲在苏如鸢身侧,眼睛一闪一闪的。
苏如鸢突然清醒了起来,他今晚,莫非要睡在这?
虽是拜过了堂,但马上跟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男人同床共枕还是觉得内心怪怪的。想到这苏如鸢不自觉爬起来,走到了桌边,走得离他远了些。
“美人你是在怕我吗?”
墨染起身拍了拍袖子,然后慵懒的在卧榻上躺下。
“我有些喝醉了,今夜我在这歇息。你去床铺上休息。”说罢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
苏如鸢在桌边站了一会,默默的看了他一会,而后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便吹灭了等准备休息。
黑暗中墨染睁开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床铺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第二日苏如鸢醒来之时墨染已经不在了。
侍女们为她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苏如鸢一边吃着桂花糕青丝一边为她梳头。
“小姐,他们说一会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青丝心里有些担忧,都说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何况昨天从同屋的丫鬟处听说,这次婚礼盛大空前绝后,国主也是第一次和娘娘共骑。
这想必为小姐树了不少敌人。
“小姐……”青**言又止。
苏如鸢淡淡的笑了,青丝的担心她都是知晓的,只是目前对后宫的这些人一点都不熟知,不如从容应对。
皇后的住处离苏如鸢的并不远,拐过几条回廊便到了门前。进门之前绿绮似乎有所感应,在苏如鸢怀中动了一下。
“我觉得里面有高手,你要注意一点。”
“嗯。”
有高手是可以想象的。齐晖有许多世家是身怀绝技的,这皇宫中的女子想必也有不少来自这些世家,身怀武艺也不奇怪。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苏如鸢弯腰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的眼神看起来并不是很友好。
也难怪,皇后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富贵打扮,眉毛微蹙,打量着苏如鸢。
“免礼。果然生的精致,妹妹们怎么看。”
苏如鸢环顾四周,皇后身侧坐着许多女子,皇后两侧的两名娘娘看起来似乎比皇后年长很多。
“妹妹果然生的标志,莫怪皇上喜欢。”皇后左侧的年长女子晓得很和蔼。
“来人,赐坐。”苏如鸢坐在了年长女子的身侧。
丫鬟端上了一杯茶,这杯茶的气息很奇怪,苏如鸢闻了有些不舒服,怀中的绿绮似乎也有同感轻轻抖动了一下。
“这是我父亲寻来的新茶,香味奇特大家一起来试试吧。”说罢皇后将带着银指套的手探入杯中搅拌了几下,而后轻吟一口。
其他人看见指套未变色也都饮了几口。
闻着茶的味道苏如鸢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这个茶没有毒,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妹妹怎么不喝?”皇后挑眉看着苏如鸢。
还没等苏如鸢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
“美人,怎么没喝药就跑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