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罗锦棉的双颊此时仿佛已经被烤熟了,双唇簇成一个圆形,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我很容易吸引女人,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女生,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误会,刚开始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B市打拼很不容易,我要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只是希望能够保护你,我发现那种感情中只是我的大男子主义作祟,对于你,我只是纯粹想当一个大哥哥给你保护。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误解我真的很抱歉。”君越群漠然地注视着遥远的天际,声音仿佛也是从遥远天际传来。
停在罗锦棉的耳朵里却像是古装剧里的魔琴,将她扰的天翻地覆,筋疲力竭,心力交瘁。她亟欲狠狠地堵住自己的耳朵,身体却仿佛冻僵了般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当“抱歉”这两个字结束的时候,君越群的声音也终于停止了,他深沉的眸子转了过来,却在掠过罗锦棉的煞那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而罗锦棉却警觉地攫住了这一份怜悯,这份怜悯像是一条导火索,瞬间将罗锦棉的自尊心炸裂了,她一反平日里温顺如水的声音,尖刻地说道:“我看是你误解了吧!我早就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怎么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我一直都是很坚定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坚守在你男朋友的身边。爱德华外表虽然美轮美奂,又有钱,又有权,但是以我这么久从商的眼光上来看,他似乎不那么靠得住——”
“当然,您不用嘱咐这么多,我早就下定决心要和易磊结婚了,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的事情!”罗锦棉声音又提了一个八度,却完全不能释放心底如火山爆发般的激动和愤怒。
“那就好!”君越群喃喃地重复道,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惯常的冷若冰霜,但是眼底似乎泄露了一丝的脆弱和孤单。
他凌驾于一切的气势仿佛溶解在了广阔的天地之间。他骤然变得无限的渺小,渺小如石子,如沙砾,如一丝雾霭中的尘埃。
罗锦棉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觉得心仿佛直接从春天跳跃到了秋天,萧瑟的落叶几乎将她从脚底覆盖到头顶,爱德华那个没有品的男人,君越群居然会觉得她会喜欢那种男人,她想再狠狠地数落一通爱德华,表明她的态度,可是又觉得多余。
现在她的心里更多的是在厌恶君越群,他的讨厌指数甚至在一瞬间超越了爱德华,他凭什么乱点鸳鸯谱,凭什么自作多情,凭什么以前出现那些莫名其妙的暧昧态度,那样也无所谓,现在居然来和她重申他不会爱上她。
他君越群觉得自己几斤几两,凭什么觉得一切都会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她的心思都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君越群是一张纸的话,罗锦棉巴不得狠狠地将他撕碎再撕碎。
可是君越群说的也不是完全的错误,他确实是将她的心思掌握在手里,不是吗?
难道说刚刚她没有对那个吻怀有希冀吗,难道她的心一直坚守在自己的阵营吗。
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君越群清晰的轮廓宛若经久不息的梦魇不断地出现她的大脑中。
她的慷慨激昂瞬间萎靡了。
夜色愈来愈浓重,初春还残留着冬季的小尾巴,一阵阵凉风吹的人浑身凉飕飕的。君越群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直抱到车上,送回了家,其中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说,罗锦棉也没有说,那种憋闷压抑的环境,让罗锦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罗锦棉的大脑塞满了攀枝错节的哀伤愁绪,她一层层地想捋清楚这哀伤的来源,发现愁绪缠绕的纷繁复杂,完全没有终结似的。
索性停止了一切的大脑活动,等待着她成为新娘的那一天。
然而那一天并没有来临,来临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